第163章
“原来你前几天猫在房间里, 就是一直在编这个？”佳慧问。
七宝点头，“我本来想再编一个同款的送给爸爸的, 可是时间来不及啦，就给他买了这个，”她有点惭愧地拉开抽屉，又拿出一个大盒子，问：“你说爸爸会不会生气？”
佳慧还沉浸在巨大的喜悦当中，看到盒子封面上的电动剃须刀，赶紧说：“不会！你爸收到礼物开心还来不及呢。快去喊他！”
七宝这才起身跑下楼，过了片刻，果然冯小河跟在她后面进屋来了, 看见佳慧坐在卧室里，忙说：“咦，闲人免进的牌子怎么撕了？干啥呢？神神秘秘的？”
佳慧把手腕在他面前晃一晃, 得意地炫耀：“快看, 我女儿送我的礼物。”
冯小河忙捉着佳慧的胳膊看了两眼，啧啧叹道：“女儿亲手编的？哎哟我姑娘手怎么这么巧？真好看！不过……就你妈一个人有礼物吗？”
佳慧白他一眼：“我辛辛苦苦生了她, 你又没生！”
“说得好象你一个人能生孩子似的！”冯小河酸溜溜地道：“宝儿，这不公平啊！”
七宝哈哈大笑，赶紧哄她老爸：“爸爸也有礼物, 喏，这是你的！”
冯小河顿时喜出望外, 拿着盒子端详着，虽然不像送佳慧的手链那么有诚意，到底也是姑娘的一片心意, “你怎么晓得我就想要个剃须刀？哎呀我姑娘长大啦！自己过生日，竟然还想着送老爸礼物！”
他当场就拆了包装, 拿出来试用了一下，又指着脸让七宝和佳慧亲他，“来亲亲看！看剃得干不干净！”
三个人在房间里闹了一会儿，佳慧又带七宝去看她的礼物。本来想等到明天给她的，现在也都等不及了。七宝迫不及待地拆了礼物，冯小河送的是一套魔法城堡的乐高屋，佳慧的礼物则是一套天文望远镜，“你以前不是说想探索星空吗？就先用这个试试看吧。”
七宝看到乐高屋和望远镜，高兴得大叫起来。她又想跟爸爸拼乐高，又想立刻试试望远镜，左右摇摆一阵，还是放下乐高说：“爸爸，我找可乐去了，我们要先把这个望远镜组装起来！”
她叫上吴蕊涵，提着盒子连夜去了隔壁。佳慧戴着新手链，美滋滋地去楼下做蛋糕。冯小河则拿着他的新剃须刀在厨房转悠，不时在自己脸上刮一刮，终于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奶奶奇道：“你晚上刮什么胡子？刮得嗡嗡响，怪吵人的！”
“哪里吵了？”冯小河理直气壮道：“这是静音的，明明声音很小！”
外婆代为解释说：“肯定是新买的，他试试好不好用。”
这句话简直递到了冯小河的心坎上，他立刻大声道：“是崭新的！不过不是我买的，是姑娘专门买了送我的！”
他专门强调了“专门”两个字，奶奶忙道：“孩子过生日，为啥给你买东西？”
“当然是感谢我跟她妈把她养这么大！”冯小河道。
屋里的几个人都笑，外婆感叹道：“咱们七宝真贴心哪，这么小就知道给爸妈买东西了！”
“是啊，真孝顺！”罗玉华笑道：“说起来，这还是她爸妈和太太们会教孩子！”
“光给你买了？”奶奶忙问：“佳慧，七宝送你个啥？”
接下来，大家开始欣赏佳慧手腕上的七宝手链，冯小河则洋洋得意地刮着脸，转悠到别处去了。
第二天夫妻俩都没去上班，在家里吃完早饭，就开始处理各种食材了。佳慧早就想好了，哪怕是普通的家庭聚会，她也要让今天显得与众不同，毕竟是孩子的十岁生日嘛。从几天前她就开始拟菜单，拟了好几页纸，内容有甜点有饮料，有中式有西式，充分照顾到了每一个人的口味。
大清早她就开始烤各种甜品，凤梨酥、榴莲酥、蛋黄酥等昨天就烤好了，早起她又烤了十个五颜六色的杯子蛋糕，做了火龙果、芒果、榴莲等不同口味的雪媚娘。做好的甜品一份份摆放在盘子里，放到外面的长条餐桌上，整个漫水桥边都弥漫着诱人的甜香。
七宝和吴蕊涵早上起来得比他们迟，洗漱完下楼，就看到满桌的甜点，两人都惊喜地大叫起来。鉴于今天七宝是寿星，佳慧便破格让她早餐随意吃。于是七宝和涵涵两人分别品尝了好几种甜点，边吃边交流口感，直到吃撑了，吴蕊涵才带七宝上楼换衣服梳头发。
“姐，那个榴莲的雪媚娘好好吃！”吴蕊涵临上楼还朝厨房喊：“多做点！等下我还想吃！”
佳慧在厨房大声答：“放心吧，管够！”
“这馋猫！”罗玉华笑着，端来了一大盆已经洗好的水果，在旁边手脚麻利地装起了果盘。佳慧又切了很多水果，做了一大桶水果茶。五彩缤纷的水果里，浮着冰块，看着清凉，喝着鲜甜。然后她又煮了好多芋圆，做了一大壶芋圆奶茶。还用冰粉籽搓了一大盒冰粉。旁边一套六个小碟子，里面放着花生碎、葡萄干等东西，冰粉盛到碗里后，便可以挑自己爱吃的坚果碎洒进去。
饮料和冰粉做好后，整桶放进冰柜里，只等稍晚一点，客人来了以后就拿出来。接下来佳慧开始做各种食物，全麦的面包烤得两面焦黄，中间夹上鲜美的牛肉饼和生菜西红柿，挤上沙拉酱，放进一个个小盒子里，这是牛肉三明治；虾贝螃蟹鱿鱼鲍鱼之类的海鲜处理好后分别焯水，拿出来放进调好的酱汁里，浸泡半小时，便成了捞汁小海鲜；蒸好的米饭拌上凉拌醋，和黄瓜条、煎好的火腿肠等卷成寿司，再切成一块块摆进盘子里。还有三文鱼手握、基尾虾手握等……
十点多钟，等姑姑和文琳等人来到小院时，樟树和遮阳布下的桌子上早就摆上了琳琅满目的食物。果宝见了甜点就走不动道，两眼盯着纸杯蛋糕，牵紧姑姑的手，口水嗒嗒地说：“奶奶吃！奶奶吃糕！”
姑姑忙哄他：“奶奶不吃！今天姐姐过生日，要等开席了才能吃，乖，稍微等一会儿哈！”
这时，七宝在吴蕊涵的帮助下，已经换上了新衣服，她穿了件白色的蓬蓬纱连衣裙，背后还背着一对天使的羽毛翅膀，头上戴着珍珠小王冠的发夹，看着漂亮极了可爱极了。她刚到院子就看到果宝闹着想吃甜品，忙给他拿了个杯子蛋糕，还解释说：“姑婆，今天吃自助餐，妈妈说大家不用等到一起吃，想吃什么现在就可以自己拿哦！”
文琳已经把所有美食都参观了一遍，她拿了个雪媚娘，一边吃一边对厨房的佳慧感叹：“大嫂，难怪你能当美食博主，这也太厉害了吧！”
冯小河正坐在厨房里，和罗玉华一起串肉串。今天既然是家庭自助，又怎么能少得了他最爱的烧烤？闻言笑道：“开什么玩笑，几百万粉丝的博主呢，岂是浪得虚名？想吃什么尽管说，你嫂子现做都来得及！”
“我能帮什么忙吗？”王若麟也进了厨房，四处看了看，确定自己在这里只能碍手碍脚，赶紧又退了出来，对廊沿下的老人们说：“外婆，小外婆，我还是坐这儿跟你们聊会儿天吧。”
“跟老人有什么好聊的？你们去打牌吧！”奶奶笑眯眯地说：“小河准备了牌，还有那什么……什么杀来着？说你们年轻人喜欢玩那个，你带孩子们到树下去玩那个。”
王若麟便在那一堆娱乐用具中翻了翻，挑出一本册子大喊：“有没有人来玩桌游？想玩的赶紧来！”
“我来！我来一个！”可乐和叶子君正好刚进，听到喊声可乐急匆匆地跑上来道：“王老师，我加入！”
年轻人多，很快就组好了队，不过大家暂时把桌游放到一边，因为油炸食品出锅了。金黄色的炸鸡块、炸鸡米花端上来后，大大小小一帮馋猫纷纷上前品尝，一人吃两块，就消下去半盘子。稍后炸鸡翅和炸薯条出锅了，大家干脆端了一盘子到树下，一边吃一边玩。
等简餐处理得差不多了，佳慧才开始准备热菜。炉子上早就炖了一大锅牛肝菌鸡肉，上面浮着一层金黄的鸡油，闻着香气扑鼻。各种蒸菜和面点也准备好了，只等上锅蒸。罗玉华和外婆奶奶还包了饺子，一个个白色的素三馅饺子整整齐齐摆放在竹匾上，等人到齐了便可以开始煮。
到了中午时分，林芬和文佳才从镇上匆忙赶过来，远远地就见樟树下坐了满满当当的人。文琳、王若麟、吴蕊涵和七宝、苗苗和可乐六个人正在玩桌游，奶奶外婆等人坐在外围看热闹，彤宝和果宝在院子里招猫逗狗，叶子君和双玉正忙着布置餐台，罗子逸和冯小河则在面包窑那边，带着厚手套从里面端出了滋滋作响的烤五花肉和烤茄子、烤豆角、烤韭菜等各种素菜。
“哇，今天家里好热闹啊，”文佳跟大家乱纷纷地打着招呼，林芬则对着院子里满桌的食物发出了惊叹，“这也太丰盛了吧！姐，你比星级酒店的厨师都厉害！”
奶奶见人都到齐了，忙大声吆喝：“收牌收牌，琳琳，把本子和笔都收起来，吃完饭再玩！要正式开饭了！”
“从来到这儿就一直在吃，什么时候停过嘴？”姑姑笑道：“看我们家小胖子，还没正式开饭，那小肚子就吃得溜圆了！”
“吃饱了也要坐过来，”文琳麻利地清理着木桌上的东西，说：“这会儿要吃生日蛋糕了！快来快来！”
剧本杀于是先告一段落，大家把木桌上的东西都先撤走，重新端上了各种烧烤和热气腾腾的披萨。一群人挤挤挨挨地围坐在树下的小木桌边，文琳和涵涵给大家倒上了各种饮料，几个男人则满上了冰啤酒。佳慧从厨房里端出提拉米苏，放到了桌子中央。王若麟点燃了上面的蜡炬，大家七嘴八舌对七宝说：“许愿，快许愿！”
七宝便背着她的天使翅膀，双手交握在胸前，闭上双眼虔诚地许愿。人群中的她微笑着，快乐得像是在发光。叶子君拿着相机在旁边卡卡地拍照。佳慧和冯小河满怀笑意地看着女儿，欣慰慈祥的眼神像是一对已经过完了半辈子的老夫妻。
一时许愿完毕，七宝睁开眼，扑地一声吹熄了蜡烛。大家纷纷举起了手里的杯子，一起大声喊：“祝冯爱罗同学生——日——快——乐——！”
樟树下响起了掌声，七宝礼貌比心道：“谢谢大家来为我过生日！谢谢！爱你们哟！”
吃了一上午的人们再接再厉，又品尝起了烧烤和提拉米苏蛋糕。奶奶和外婆还准备再去煮饺子，被姑姑拦住了，“妈，煮了也吃不下，留着等晚上煮！”
几个孩子压根儿就不饿，吃完蛋糕便下了木台，到室内继续玩桌游去了，把主阵地留给了大人们。大家边吃边聊天，渐渐分成了两拨。男人们坐在木台上喝酒吃烧烤，老人和女人则坐到长桌那边，一边喝饮料吃菜，一边热烈地聊着天。开满鲜花的农家小院里，花香混合着饭菜香。突如其来的一阵大笑声惊动了刚下完蛋的母鸡，也在鸡舍那边“咯儿咯儿”地大叫了起来。
第164章
四中是平安市最好的初中, 每天晚上七八点钟，校外的路边总是密密麻麻停满了车, 家长们三三两两站在寒风中，一边小声言论着孩子的成绩，一边等待孩子们放学。人群中的佳慧穿一件系带黑大衣，灰色围巾蒙着脸，一直拉到了眼底，看着格外高挑。
八点整，学校放学了。校门打开，身着统一校服的孩子们像河流一般，从门里流淌出来, 散入了乌压压的家长群中。佳慧也引颈长眺，等了好一会儿，忽然在出校的人群中看到了苗苗。小姑娘瘦瘦高高的, 扎着高马尾、背着书包走出来, 挺拨的身姿看着就比别的孩子漂亮。
佳慧赶紧冲她挥手：“苗儿！苗儿！这里！到这里来！”
苗苗听到喊声，扭头寻找声音来处, 看清佳慧后，立刻双眼发光，从人群中跑过来, 远远就张开了双臂，“大妈！怎么是你？你今天怎么来啦！”
佳慧拥抱了小姑娘一会儿, 搂着她往车边走，笑道：“我今天从江市回来，想你了就过来看看！”
两人钻进车里, 苗苗坐在副驾上，歪头看佳慧：“你到江市出差吗？”
“卖了套房子, ”佳慧解释道：“还给你和妹妹带了几套书，放在后备厢里，等会儿回去了你先挑。”
赶在2020年元旦之前，佳慧联系了江市一家中介机构，把其中一套房子挂了出售。几乎是售房信息刚挂出去，就有人去看房。几天之后就敲定了一家。跟买的时候相比，这套房已经翻了两倍。佳慧前两天刚到江市办完了手续，回家途中路过平安市，便顺道过来看看姑姑和苗苗。
“听奶奶说上次月考你成绩在学校排名第二，是真的吗？好厉害啊！”佳慧笑眯眯夸她。
苗苗笑了笑，说：“还行，数学没考好。考第一的那个男生就比我多两分，哎！”
“没关系，第二已经超厉害了，下次咱们再干掉他！”
苗苗便叽叽呱呱地给佳慧讲起了学校的事情和同学的糗事，两人聊了一路。苗苗进入初中后，学习也一样优异。中学课业跟小学相比，加重得不止一点两点，再加上四中老师抓得紧，孩子们每天都很辛苦。但是所幸苗苗在小学阶段培养出了良好的学习习惯和强大的自信，让她在初中阶段的学习上能够游刃有余。
到家后，姑姑刚好掐着时间煮好了饺子。三人坐在餐桌边，一边陪苗苗吃饺子，一边抓紧时间和她聊天。十五分钟后，饺子吃完了，苗苗这才恋恋不舍地站起来，说：“大妈，我要先去写作业了。晚上你跟我一起睡好不好？”
“当然好啦，你快去写作业。”佳慧看她进卧室了，便帮姑姑收拾餐桌，两人又动手准备第二天的早餐。学校里其实也有早饭，但姑姑怕清汤寡水的孩子吃不好，总会让她在家里先吃点，什么牛肉包子、鲜肉馄饨、鸡蛋面条等等，每天换着花样来。晚上放学回来后再吃一顿宵夜，加上牛奶，一天的营养差不多就够了。
家里有电视，但姑姑在苗苗回家后极少打开，怕影响孩子学习。把稀饭放进电饭煲预约好，提前包好了肉包子放进冰箱后，两人回到客厅沙发上继续聊天。
刚来市里照顾苗苗的时候，姑姑很不习惯。早上送孩子上学后，她三两下打扫完卫生就没事了。她又不爱跳广场舞，又不喜欢跟楼下老太们聊天，一天天地闷在屋里没事干，闲的发慌。本想把果宝也接来市里上幼儿园，谁知林芬舍不得孩子，今年秋季，把果小胖送到了茏山镇幼儿园。
姑姑忙惯了，突然闲下来便浑身难受，甚至想过要在城里找点事做。她跟文佳商量，文佳反说了她一顿，后来想想把她闲出病来也不是事，便干脆让她到快递点来帮忙。反正他们每天从快递公司装货发货都需要人手，让自己的妈过去帮忙，可比请个外人省心得多。
于是姑姑现在除了每天接送孩子、做两顿饭之外，还会到快递公司上班。中午就在那边吃，晚上下班后，正好回家给苗苗做晚餐。就这么忙忙碌碌的，她反而腰也不疼了，眼也不花了，每天觉得非常充实。
佳慧在市里陪苗苗住了一晚上，第二天回茏山镇后，直接去了公司。双十二过后，现在公司正在备战春节前的营销活动。她出差好几天，回来自然要召集大家开个会，了解各部门的工作进度。散会后她回到办公室，忽然想起了什么，便把助理小春叫过来，让她赶在春节之前，迅速采购一批医疗口罩，然后把消毒液、免洗消毒凝胶屯个几百件，防护服也准备个几百套。
小春一一记到本子上后，诧异道：“罗总，咱们公司也不经营这个啊，买进这些货是要干嘛？”
“先准备着吧，”佳慧不便多说，只是道：“这几年每到开春，雾霾就比较严重，得支气管炎的人也多，你看大城市里人们都会戴口罩去上班。咱们先购进一些，屯在仓库里，开春过后办个执照试着卖一卖。春节也可以当健康福利给大家发一批。”
“哦，”小春虽然觉得春节福利发这个很奇怪，但还是认真点了头。佳慧随后又让她采购一些药品，还反复叮嘱：“买的时候走正规医药公司的渠道，别搞些假冒伪劣产品回来。”
小春一一记好，又跟她汇报说，去年腊月末的年会大家觉得很好，想在今年腊月二十八也办一办，如果佳慧觉得可行，她就开始筹备抽奖礼品、联系酒店。本以为佳慧肯定会同意这个计划，没想到被她一口否决，说：“办年会就算了。咱们这边的员工多是主妇，到年底都忙得很，等手头的事忙完了尽快让大家放假算了。”
小春有点失落地走了。佳慧想了想，还是觉得不放心，又亲自跑去药店，购买了一大堆外伤药、降压药、感冒药之类的常用药品。家里老的老小的小，年底的疫情一来，镇里肯定要封路。小孩子和大人都能扛一扛，万一奶奶外婆感冒发烧就麻烦了，尤其奶奶每天都要吃药，必须要先准备好。
晚上她扛着一大箱药品回家时，被冯小河看到了，冯小河接到手上，仔细看了看，皱眉说：“咋了？突然买这么多药干啥？”
“有备无患！”佳慧说着，让冯小河把药箱放到贮藏室的格子上去了。
元旦过后就是年。随着春节日益临近，公司跟往年一样忙碌了起来。大家都在冲刺节前业绩，每天都有源源不断的快递从茏山镇发向五湖四海，同样也有来自全国各地的快递一车一车拖进来，分发到镇里的千家万户。
孩子们放假后，还是跟往年一样，集中安排到小学，上午写作业，下午锻炼身体。七宝也终于把苗苗盼回来了，两个小姑娘现在形影不离，每天都住在漫水桥边，早上一起坐佳慧的车到小学去，晚上回家后一起看书下棋，偶尔也会去隔壁找可乐，用天文望远镜观察星空。
今年叶子君准备把全家接到镇上过年，因此可乐放假后，就跟爷爷奶奶一起来到了茏山镇。刘黎山则要等公司放假后再赶过来。两位老人到隔壁后，过来拜访了佳慧一家，提来了很多海市点心。作为回礼，奶奶和外婆也赠送了大量干菜和各种茏山物产小吃。
忽忽便到了腊月中旬，今年电商公司的福利更为丰厚，每位员工都发了米、油、各种鲜肉、新鲜鸡蛋、鸭蛋皮蛋等等，甚至还有健康福利品，每人发放了一箱口罩、几大瓶消毒液。同时佳慧还给业务往来频繁的人家，比如姚师傅家、刘杰家、杨厂长家，以及吴春平、陈娜等好友，罗玉华和双玉等亲友都赠送了口罩等物品。
公司腊月二十七佳慧就开始安排放假的事。她和媛媛等人清点好仓库物品，把各处安全设施都看过一遍，该清扫的清扫，该封存的封存，处处都准备好了，便提前给大家都放了假。
到了腊月二十八，忽然就有消息传来，说江市流行疫病，要全线封城。到这时候，茏山镇所有的药店里，口罩消毒液等物品，甚至是感冒药都被一抢而空。
公司群里顿时炸了，员工们纷纷庆幸自己没把口罩转赠他人。还有人开玩笑说，仓库里屯着的那批医疗物资现在拿出来卖，肯定能大赚一笔。佳慧没作声，这批物资可不是拿来买的，而是她留给身边人救急用的。
媛媛等人也私下里问佳慧，是不是听到了什么消息，不然怎么好端端的，忽然就给大家发起了口罩。佳慧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让她们做好思想准备，这场疫情恐怕比大家想象的都要严重。
冯小河把佳慧前前后后的行为联系起来，也觉出了蹊跷，他问：“你是不是提前听谁透露了什么？”
佳慧总不能告诉他，自己上辈子已经把这场疫情完完整整经历过一次了。想了想只好半吐半露地告诉他：“我在江市卖房时，听到过一些风声。非典还记得吗？据说这次跟上次差不多。这种事情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提前准备一下，总是有备无患的。”
冯小河闻言，连忙回香菇厂召开紧急会议。本来春节各处都安排了值守人员，但在会议上，他又对香菇厂、上湾基地和其他几个基地都作了安排布署。他还记得非典时封控的情形，为防万一，还提前对各基地的负责人布置了开春后的部分工作。
工作是安排好了，但冯小河总觉得事情不至于发展到那一步。连着好几天，大家都密切关注着网上或真实或虚假的各种消息。然后到了腊月二十九，突然一个重大消息爆了出来，江市封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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