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行那样才是不正常呢,还寄希望于,周澜夫妻对着他未婚妻见礼不成。
周行觉得没有面子,孙小娘子急的脸色发白,这若是传出去,她的名声当真是要完蛋了。
未婚夫妻出来见个面,只要双方家长准许,身边有人看着,其实没什么,大家心照不宣的事情。
坏就坏在,她兄长不在这里,碰到的还是有间隙的周大人,周夫人。这事如果换成周夫人被她捏在手里把柄,她肯定不会帮忙瞒着,凭着如今他们之间的关系,说不得还要痛打落水狗。
所以,人家如何会宽容对待这样的事情。孙小娘子至少脑回路是正常人的。
孙小娘子见周行不以为然:不能让周夫人有这样的误会。
周行摆出来一副我光明正大的表情:咳咳,莫急,咱们没做什么事情,本也无需介怀。
孙小娘子差点骂一句放屁,看出来了,周行这人自以为是,自私自利:不妥,郎君以后还要在外行走,庙堂之上,品性半点不容置疑的。
周行立刻紧张了:孙家妹妹放心,我这就去同堂弟,说清楚,他还是知道轻重的。
孙小娘子心里一片冰凉,这就是她的未婚夫,学识再好又如何,若不是说有碍他的仕途,怕是根本就没把她的清誉放在心上。就这样的品行,如何托付一生。
不过眼下还是要找周夫人要紧。而且认识了这人品行又如何,她还能退亲吗?
作为女郎何其悲哀,孙小娘子的心,比外面的天还要凉。
所以姜常喜再次碰到周行一行人,那真是一点不奇怪。他们不着急过来解释才稀奇呢。
姜常喜同周澜抱怨:好好的出行,都遭禁在无关的人身上了,我就说,让你珍惜时间,好好游玩,偏你还没事同我生气,看看,哪也玩不了了吧。
这风凉话说的,周澜:夫人放心,即便是这样,回府暖和之后,这事也能掰扯清楚的。
姜常喜彻底黑脸了,这人这时候了竟然还记得那点破事呢。
所以孙小娘子过来拜见姜常喜的时候,姜常喜脸色并不好看。
第930章 别骄傲
孙小娘子心说,完了,怕是周夫人不会给面子:“见过周夫人,打扰您很不好意思。”姜常喜:“孙娘子客气了,有什么话直接说就好,我确实很忙。”没时间招待不相干的人。
周澜那个狗东西就会惹人生气。孙小娘子眼圈都红了,咬咬牙,不抱期望了,。
孙小娘子心里清楚,两府之间的间隙,很识时务的:“还请周夫人口下留情。”连多余的弯弯绕绕都没有了。
姜常喜:“孙娘子多虑了,可能孙娘子在孙府见识多了这样的口舌是非。以己度人了。我没有闲工夫口舌伤人,更没有孙夫人那样的喜好。”孙小娘子面色挂不住了,句句把她孙府贬低进去了,可这些恩怨偏偏是自家母亲当初犯下的口舌是非,才着恼的周夫人。
让人拿出来损几句,活该。可也没有想到,周夫人答应的这般痛快,让孙小娘子以为周夫人在敷衍她。
孙小娘子:“当初母亲无意之言,我代母亲同周夫人道一声不是。多谢周夫人成全。”姜常喜:“到是没想到,孙小娘子是个明白的。我周家人,周家大房人的品行,同孙家不一样。孙小娘子可以放心。”说完就没啥好说的了。
可句句话都在挤兑人。孙小娘子知趣的告退。虽说被挤兑了,可心里踏实了。
周府大房的品行,哈。信得过就好。周夫人从头到尾都没想过同她有什么交集,躲着点人家,不碍眼,人家就不会搭理你。
周夫人的意思表达的明明白白的。姜常喜对于孙小娘子的识趣也很满意,没提周家,没提其他,该道歉的道歉,该低头的低头,是个明白人。
相比之下,周行就不怎样,对着周澜先摆谱,再摆道理,先把周澜膈应了够呛。
然后才一副,我也是为了大家好的口气:“我同孙女郎本就是在孙家兄长陪同下出行,二弟你该知道,这事没什么可以质疑的,你我本家,在京城没有什么势力,名声伤不起的。”周澜嗤之以鼻:“所以,如此不畏人言,光明正大,堂兄在这里同我废话什么?”论怼人,人家周大人那是从翰林院系统培训两年的,专业的。
周行摆谱,自持兄长身份:“二弟。”再次把周澜给恶心到了:“堂兄无需挂怀,该如何行事随心便好,虽然你我本家,可到底不是一家了,堂兄无需担忧挂累了小弟声名。”周行见到周澜油盐不进,想到自己的仕途,口气软合了:“二弟,女郎面皮薄一些,还请二弟同弟妹口下留情。”早这样说多好。
求人就有求人的态度。周澜同姜常喜不愧是夫妻,周澜:“堂兄多虑了,如孙府夫人那般搬弄是非的妇人还是罕见的。”说完人家就走了,可真是把孙府埋汰了又埋汰。
周行虽然没得到个什么保证,好歹心里踏实了些,自小二弟的信誉就有保证的。
至于孙府,周行认为,周澜的胸怀不够宽广,同个妇人计较这么久。品行如何吗,周行应该看不出来,毕竟他们品行差不多,周行看不到自己身上的特性。
甩开这两个人,周澜同姜常喜心情好多了。姜常喜:“比赏景其实也没差多少,我一样心情舒畅了。”周澜眉目疏朗:“不怕常喜笑话,对于二房堂兄,我是戒备的。可今日一会,倒也放下许多。”姜常喜心说,你多大的本事呀,这就放下了:“何意。”周澜傲娇的来了一句:“不过如此。”学识如何且不说,人品当真是同二叔一脉相承,这样的人如何配让他周澜当成对手。
周大人傲娇了,连敌人都开始挑剔了。姜常喜觉得还是应该让周澜警觉些的,做人不能骄傲,不能轻视敌人:“你就不怕人家,故意麻痹你呢。”周澜比一的开口:“这种时候,竟然想的是自己的仕途,没想过会牵连身边的女眷,竟然还好意思傲气的说什么声名,丢人。没有担当,没有远见,低略不堪。”姜常喜很少见到周澜嘴巴这么损:“咳咳,确实不咋样,周二叔生的,倒也不稀奇。”跟着开始捧周大人:“夫君想的就很好,这种时候,就该先护住女眷,低头都没关系。谁说低头就不是大丈夫了,不愧是我夫君。”人家姜常喜又说了:“不过你放心,我也不能那么不懂事,让你去外面低头赔罪。”周澜就觉得常喜除了哄他就是哄他,他还挺吃这一套。
人家周澜今儿脑子清醒,好使:“夫人不必如此小心,为夫其实早就想明白了,即便是不为夫人去低头赔罪,为了一双儿女也难免有低头的一天。”人家早就做好了这个准备。
噗嗤姜常喜就笑了,这,这竟然没法否认,毕竟夫妻二人为了两个孩子出去赔罪也不是头一遭了。
别看孩子们还小,出门招惹是非的本事,那真是不小。周大人夫妇同邻里关系相处的紧密,同两个孩子密不可分。
都是给人赔礼的路上,熟悉起来的。姜常喜:“咳咳,还是夫君胸怀宽广,想的明白,也不差为妻一个了。”周澜拉着媳妇相视而笑,两人的出行划了完美的句号。
当然了晚上回家,要不要为有家有子骄傲的事情,周大人一直没有忘记同夫人探讨。
这男人胸怀也没有那么宽广,在常喜这里斤斤计较,还记仇。姜常喜对于周澜的小心眼有了新的认识,关于孩子半句话不能说不好,关于周大人,那更是意会出来的不好都不行。
姜常喜叹气:“你这成天的瞎琢磨,回家了还琢磨,你脑子累不累呀,到家了,就歇歇吧。”周澜:“你那心眼,还用琢磨吗,一个眼神我就知道你想什么呢。”姜常喜:“你可别乱开口吓人,什么时候练就的如此神功?”周澜:“哼。”姜常喜:“恭喜夫君神功盖世,累不累呀?回头我就给你补脑子,这怎么比读书科考以前还累心。”周澜:“那倒是不用,我闲着也是闲着,你别让我操心就成。”换来姜常喜一顿老拳。
说真的,媳妇劲头大,对于周澜来说,这有点吃不消。不过脑子能歇着。
练成的盖世神功,比不过夫人一顿老拳。
第931章 苟的住
人家姜常喜不光是嘴上心疼周澜累心,人家还拿着这点事同先生探讨:如今不过就是个翰林侍读,怎么就成天动心思成这样,以后可怎么办?
先生瞪一眼女弟子,操的这是哪门子的闲心:若是同你心思一样的直白,日子还能安生吗,一家大小的安危都系在他身上呢,能不小心吗。
跟着:你有空琢磨这个,不如少给他添点麻烦。
这话怎么就那么让人不爱听呢,她做什么了,让先生嫌弃成这样。
然后想到周澜那触类旁通的思维模式,姜常喜叹口气,这条路,真是不容易。这才一年多,周澜变化如此之巨大。
先生:别说后悔科考什么的,没有这身份,心思一样不能少。难道还能当缺心眼不成?
姜常喜:这点见识弟子还是有的,当初没有先生,弟子那些庄子都护不住。这就是身份,地位的重要性。
先生扫一眼女弟子,心说也没有那么蠢:明白就好。
姜常喜:我这就是想的窄了,还以为只有那些位高权重的成日思虑重呢。
先生气笑了,合着还嫌弃自家弟子位卑官小想得多呗。这女弟子可真是敢说。别说是仕途之中,即便是内宅里面,当个管事,你去问问有心思少的吗。天真,到底还是天真。
就听女弟子说道:弟子还是去找大夫,多开些解忧,宽心的药剂长期喝着好,省的哪天他把自己给累死。
多余,很多余,这就是先生的心声。嗤笑一声:我那可怜的大弟子,别是没被累死,被你药死。
有这么调侃弟子的吗,这多大的罪过呀。怎么感觉先生开口就有点怼人呢,最近自己没得罪现身吧。
姜常喜不愿意听了,一脸的伤情:您怎么能如此曲解弟子的心意,若是知道今日,弟子从小就该熟读医术,也好过还要到处去寻神医给你们下药。
听听这话说的,感觉还不是什么好药。反正先生觉得,以后弟子给自己的药,喝的都得慎重。
先生:幸亏你没有学医,你就饶了身边亲人,也放过你自己吧。
姜常喜端起茶杯,好半天才开口:先生,弟子怎么觉得,您最近对弟子有些针对。
先生扫一眼女弟子,亏得她神经还不算是太粗,还能看出来点事呢,那边拿着弟子的课业:有吗?
得罪先生那是不明智的,姜常喜很谦卑的:有的,弟子还不算是鲁钝,还请先生明示,弟子也好知错就改。
先生冷哼:这个靠悟性,你还是自己去慢慢悟吧。说完就把女弟子扫地出门了。
所以谦卑什么的没用,竟然要靠悟性,这玩意摸不着看不到的,姜常喜有点小烦恼。先生怎么还任性了呢,这么不负责任的话都能说。
不然请神医的时候,让神医给先生开点明智,清脑的?
从年前先生回来,姜常喜只有一件事对先生的做法不赞同。不过师徒也没有沟通过。想来结症再此。
姜常喜很郁闷,她都能够容忍先生同大贵这样不明不白的关系在眼前了,并且没有在先生面前出言不逊,插手这件事情,她还要有什么样的觉悟?当真是悟不出来呢。
先生摇摇头这弟子愚钝真的不是乱说,他这个先生一点私事,就这么点事,在女弟子眼里,竟然这么长时间放不下,别别扭扭的实在是小家子气。人家先生比姜常喜同大贵考虑的都周全,给大贵身份,大贵不需要,对先生是什么样的感情,大贵自己都是迷茫的。先生索性让大贵先跟在身边,让大贵有足够的时间想明白,然后做选择。
期间给大贵姑娘庇护。在先生看来很君子的。
先
生还同大贵承诺过,什么时候想明白了,若是愿意嫁人,先生帮着大贵挑合适的郎君。
当然了这若是让姜常喜知道,还有这个事情在里面,肯定要再次重塑三观的,自己还是对这个世界没有适应好。
姜常喜若是知道先生心里想的,定然要讽刺一句,您这心里难道装着天下了?这还是小事,一个女子的一生的幸福呢。这是蹉跎女子的青春。
当然了,虽然不知道先生的想法,可大贵以女郎的身份跟在先生身边,虽然必然会有些非议,可走,留之间方便。
这事姜常喜本来就是这么安慰自己的。
知道大贵没有跟着先生一起去广济寺祭祀的时候,姜常喜心里是松快的,至少这样的大贵,没准哪天说看不上先生,扭头就走了。
姜常喜是盼着这一日的。
先生这个年岁,成婚的话闺女都比大贵大了,年龄就已经够不相配的了,大贵这就是一时迷茫,哈。
这若不是大贵所求,姜常喜定然不准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话说,这样让大贵在先生身边,不谈感情,没有名分也不错,哪天想开了,转身利索。
周澜上衙以前喝到了夫人不知道从哪位神医那里开来的汤药,据说都是补脑子的。
听的周澜嘴角抽抽,这是嫌弃自己还不够用心,脑子还不够用,琢磨的太少吧?不然何至于就补上了。
你看看误会就这么出来了,姜常喜那是心疼他动脑子太多,给他补补的。
日子总是匆匆的,尤其是周大人这样,在翰林院,先后扬名两三次,扎下跟的。
不急不缓的做着自己手头上的事情,沉稳的让老翰林们频频点头认可。转眼就到了孩子周岁。
若按着姜常喜同周澜的本心,自然是不愿意委屈孩子的,周岁宴就该大大的操办才热闹。
可小夫妻想了一遭,就淡定下来了。
科考以来,他们府上热闹够多了。姜三夫人在京城的时候,府上,三天,三天的流水席,可一点都不少。没少惊动邻里,亲眷。
周澜的名声已经闯出去了,这俩年他们只求够稳。再弄大动静不合适。
何况如今的周澜,在翰林院两年多,去书院讲学认识的友人更多。亲朋故旧不好这么折腾。
用姜常喜的话说,只要你苟住了,就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