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不是轻易承诺的人,能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难能可贵了。
……
不知不觉间,第二届服博会又举办在即了。
对这一届服博会宋州方面当然是轻车熟路,但是却没有谁敢掉以轻心,按照宋州市委市政府的规划,这一届服博会要比去年的第一届办得规模更大,影响力更深远,要让宋州服博会这块牌子彻底打响,要让宋州服博会的影响力不仅仅局限于华东这一隅,要让宋州服博会成为全国乃至在国外都具有一定知名度的服博会。
新丝路国际模特大赛仍然会在服博会期间举办,规模也会进一步扩大,而且宋州方面也主动帮助新丝路方面联系协调了一些厂家,使得冠名费、赞助费大幅度增加,这样也使得本届新丝路国际模特大赛的奖项更多,而奖金数量也比去年提升了不少。
一年来宋州经济的蓬勃发展以及服装产业的兴盛,让新丝路方面总算是放下了心,原来总觉得宋州无论是在城市品位还是经济实力,抑或是相关产业发展上欠缺一些底蕴,但是这一年来的变化,还是让新丝路方面觉得这个选择没错。
宋州方面似乎也是觉察到了新丝路方面的一些担心,把今年一至八月的宋州各方面经济数据以及相关的纺织面料、服鞋产业等的数据都摘录了下来,汇集成了一本宣传介绍手册,新丝路方面自然也拿到了几本。
不说宋州一至八月的整体经济增速,单说8月宋州经济增速已经攀升到了46.9%,而且看这个势头还在提速,而全市纺织产业增速达到了48.9%,而服装产业的增速达到了惊人的77.6%,而且涌现出一批具有一定影响力的服装企业,专业生产衬衣、长裤这种单品的专业型企业也开始纷纷出现,而且其产品的品质和市场占有也都可以摆得上台面,在国内已经具有一定的影响力,这足以让任何质疑宋州是否有资格承担服博会和国际模特大赛的人闭口了。
而和服装相关的服装城建设进度也相当顺利,预计到会提前三个月就能建成开业,目前服装城的招商引资工作已经开始全面铺开,从现在收到的情况反馈来看,相当的好,这让麓溪区方面也是平添了几分信心。
赵大恒或许不是一个开拓型的干部,但是在既有方略上的执行力却是毫不含糊的,这大概也是郁波力推赵大恒接任他区委书记的一个重要因素。
实事求是的说,目前麓溪的发展思路方略已经非常明确了,不再需要有太大的调整变化,就是以商贸带动服鞋饰品、文体户外用品以及一些小商品制造产业的发展,而反过来又要以这些产业的发展来促成上商贸流通业的发展,在这一个思路上已经非常成熟,而且正在走上良性互动循环的道路上。
麓溪的服鞋产业发展相当迅猛,尤其是去年宋州服博会之后对整个服鞋产业的影响很大,连带着昌江轻工业学院在纺织服装相关专业的招生名额也扩大了不少,而同样宋州艺专的礼仪和模特专业一样在今年也大幅度的扩大了对外招生,而且这种短期培训也迅速热火起来,暑假里艺专的老师出来兼职挣外快的就不少。
……
“没办法,你们宋州这些企业越做越大,活动也越来越多,老板们的要求也越来越高,不是随便找几个野模嫩模就能糊弄得过去的了,我们公司旗下的模特都一样要到学院里进行短期培训回炉,提升形象和品味,这都得花钱,但不花又不行啊。”
一身套装的虞莱有些姿态不雅的把脚放在茶几上,大概是穿高跟鞋太久,让她的脚有些受折磨,“哎哟,受不了啦,走了两个小时,出了一身臭汗,挣点儿钱可真不容易。”
“谁让你要去保持风度的?”季婉茹给虞莱递上一杯水,没好气的道:“你怕是好久没有穿高跟鞋了吧?是不是胖了,脚都承受不起了?”
“你当我愿意啊?你们这马上又要办服博会了,我们公司下边几十号人都要全身心投入到服博会来,那几天不但有演出,单是大大小小的T台走秀都是二十多场,这还没有算你们车展这边呢。”虞莱撇了撇嘴,“你现在倒是好了,大老板了,每天就坐坐办公室,打几个电话,吃几顿饭,坐在家里,反正买一辆车你就能赚到那么多,哪像我们挣点儿辛苦钱多不容易?风里来雨里去,还得去一家一家上门推销赔笑脸,有时候人家还得要吃你豆腐,你还不敢翻脸。”
季婉茹听得虞莱说得可怜,忍不住啐了一口,“得了,别在我面前装,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你?人家吃你豆腐?鞋底儿都得要抽到别人脸上去了吧?再说了,你们公司现在已经走上了道,下边几个业务经理都是人精,还用得着你一家一家跑客户?我们宋州这边的企业要说规模都不算大,服博会走秀虽然多,我就不信一场三四十分钟的秀,还要你亲自来一家一家上门跑?我看你是不是好久没见着某人,所以找个借口专门来偷食儿吧?”
换了那个女人被季婉茹这番话一说,起码也要有些不好意思,但是虞莱却毫不在意。
虞莱把双腿摆在茶几上,一双腿分开活动了一下,套裙下春光乍泄,连黑色的T-back也清晰可见,因为穿了一条比较贴身的套装,虞莱也就只能穿T-back,只是这等动作姿势,委实有些不淑女,看得斜靠在办公桌上的季婉茹也是抚额摇头不已。
自己这个闺蜜可真是有点儿女汉子的味道,这与那凹凸有形的身材和一张魅惑众生的脸蛋实在太不匹配了。
第一百一十六章 扫兴
“想男人又怎么啦?我就想他了,怎么着?”虞莱振振有辞,“郎情妾意,男欢女爱,再正常不过的事儿了,怎么着,就准你在宋州天天偷腥,就不准我来一趟尝尝?”
被虞莱的话给挤兑得面红耳赤,季婉茹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反击对方,好一阵才“呸”了一声,“浪蹄子,说什么呢,不要脸!”
虞莱被季婉茹的表现逗得格格笑了起来,“浪蹄子?你不浪?你敢说这么久他没上你这里来偷腥?我看你这副欲求不满的样子,多半还是不高兴他来你这里太少了吧?婉茹,要说他老婆也不在这边,这么精壮一男人,就能忍得住?这段时间好像他回昌州的时候也很少,这不来你这里,还能去哪儿?我知道他肯定不止一个女人,可你这是近水楼台先得月,怎么,是不是你又在那里矫情了,让他别来,影响不好?”
被虞莱自顾自的话说得连头都抬不起来,季婉茹也知道自己这个闺蜜在这方面是真的荤素不忌的,啥淫词艳语都敢出口,要和她斗嘴,铁定是让你脸红心跳加张口结舌,还得要恨得牙痒痒,但你还别说,有些话还真能说到你心坎里去。
“瞧瞧你这模样,不是一副发春的样子?还不好意思不成?老夫老妻了,啥姿势没干过做过?”虞莱见季婉茹面红耳赤的模样,越发来了劲儿,“哟,别装出一副啥都经历过的样子,待会儿我就给他打电话,让你们今晚好好办事儿!”
“够了,莱子,求你别在这里发浪了好不?”季婉茹吃不住了,禁不住反击,“你想干啥,自个儿去干,别扯上我,今晚我住酒店,你和他去住我家,想干啥干啥,想怎么干就怎么干,行不?别在我这里找借口,瞧你这样儿就知道你是憋不住了,你就不敢在外边偷食儿,非得要守着他?”
“哟呵,说起来我来啦?”虞莱越来来劲儿,双手抱胸,把那对本身就格外饱满的胸部挤压得更骇人,“没错,我就想想他了,就想和他干那事儿了,怎么着?男女之间那点事儿,谁还不敢说怎么的?你情我愿,我就想他来干我,别的男人没那种感觉……”
季婉茹吃了一惊,瞪大眼睛看着虞莱,“你真的有别的男人了?”
虞莱翻了一个白眼,“我说的是那些男人稍微接触一下,就能从言谈举止里边嗅出味道来,还用得着赔上自己身子不成?要么就是假惺惺的伪君子,心里想却又碍口识羞,要么就是赤裸裸的不加掩饰,以为他是独一无二,全世界女人见了他都想要倒贴叉开腿让他上,离了他,女人都活不了,让人望而生厌。再不就是那种所谓的成熟稳重的老好男人,既没有激情,又缺乏底蕴,食之无味弃之可惜,我若是真的想要平平淡淡的过一辈子,随便找个男人也没问题,但那种生活和一个人自由自在自得其乐,又有什么区别?甚至还不如独身那么轻松惬意呢。”
季婉茹微微动容,咬着嘴唇道:“莱子,你就是这么想的?”
“婉茹,是不是我和你想的有点儿一致?”虞莱斜睨了一眼季婉茹,似乎感受到了季婉茹内心深处那份凄美而馥郁的情感,轻轻叹了一口气,“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你尝过更美好的东西,自然而然就不愿意勉强自己选择残次品,不是么?”
季婉茹似乎被说中了内心某些最柔软的地方,半晌没有说话。
“好了,你也别纠结了,我反正是早就纠结过了,你还没迈过这个坎儿?”虞莱自我解嘲的笑了笑,“我和他说了,如果要和我一刀两断,趁早,别给我婆婆妈妈,拖泥带水的,过了四十岁还和我腻歪,那我可就赖上他一辈子了。当然,我赖上他不是图他啥,也不会做什么破坏他家庭和睦的事儿,但是起码他得知道,这是两个人的事情,外边还有我这样一个人念着他挂着他,别成天来无影去无踪的,两三个月都没有个电话,哦,想那种事儿就来了,办完事儿提起裤子就走人,我虽然给你当情妇,但是情妇也是人,也是有血有肉有感情的人,不是泄欲的机器……”
“他怎么说?”季婉茹对虞莱的直白大吃一惊,睁大眼睛问道。
“他呀,吭哧了半天才说,大概意思就是愿意和腻歪一辈子,但是如果我自己做出了选择要离开他,他会挽留,但是不会强迫我做违背我自己意愿的事情。”虞莱耸了耸肩,“说得挺潇洒的,弄得倒像是我有点儿内疚感了,好像是我要抛弃他似的。”
连季婉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听了这话,自己轻轻舒了一口气。
看见季婉茹表情复杂,虞莱摇了摇头,“婉茹,我看你比我还陷得深,起码我知道我自己在干什么,明白我以后的生活会是怎么样,你呢?迷迷糊糊,懵懵懂懂,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象一只鸵鸟一样,就这么拖着耗着,明知道不可能有什么结果,却又舍不得,你自己的事情,还是得自个儿掂量,如果真打我一样的主意,就得有足够的思想准备。”
季婉茹有些迷茫,她不是没有想过自己下半辈子的事情,她也是三十好几的人了,而且她很清楚,像陆为民这样的人,结了婚之后,离婚的几率很低,而且即便是真的离了婚,也轮不到自己,可以说她和陆为民不会有任何结果,但正如虞莱所说的那样,当你品尝了最美好的东西之后,你还对那些没滋没味儿的,或者是怪味儿的东西感兴趣么?你还能接受这样的日子一辈子?不,她的选择可能也会和虞莱一样,宁肯孤独一辈子,也不愿意去勉强自己凑合。
季婉茹的神情让虞莱也是只能叹息摇头,女人在这方面都是感性的,理性对于她们来说更像是奢侈品,明知道那或许就是一个泥潭,陷进去就很难再出来,但是总愿意深陷其中,不愿自拔,包括她自己。
“好了,婉茹,你也别迷惘困惑了,这种事情,不是你想把它想清楚就能想清楚的,想清楚了,你也一样难以抉择,抉择了,你也一样可能会反悔。”
虞莱一连串的话让季婉茹更是茫然无措,她觉得虞莱的话真的很有道理,或许虞莱早已经在这个问题上纠结太久,以至于对这个问题有着更为深刻理性的认知,而得出的结论却是无法用理性的角度来判断感情。
办公室里骤然安静了下来,只剩下来两个女人的迷惘和淡淡的愁思,无论是虞莱还是季婉茹都无法对这段感情做出更合理恰当的解决方案,因为本身感情的问题就很难用更恰当更合适来判断,一切都只能说是看自己,或许随缘或者顺其自然这一类的解决办法才是真正的解决办法。
站起身来,虞莱走过去,抱了抱还未曾走出迷茫的季婉茹,笑了笑,“婉茹,车到山前必有路,无法抉择,那么就随遇而安吧,和我一样,嗯,起码你还有我,我也还有你,没准儿那天我们真的挥慧剑斩情丝,咱们俩就相依为命去了。”
……
陆为民抵达季婉茹家中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过了。
他还是让史德生把他送到了河边上,假借要独自到河边走一走,梳理一下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