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解释了,那件事儿我也知道,我们县里也有人事调整,本以为你能来我们阜头,咱们两同学携手,没想到你要奔古庆去了,我们阜头当然没法和古庆比,潘书记看样子也是看准你了,你们郭书记和徐市长怕是舍不得你吧?”
陆为民根本不给郭怀章解释的机会,让郭怀章很是气闷,这个家伙每一次和自己在一起,都能游刃有余的控制局面,自己想要“反抗”似乎都显得那么无力。
去古庆的事情郭怀章也是才知道不久,当然这还只是一种可能。
老丈人给他留下的政治遗产很厚实,无论是郭洪宝也好,史春林也好,以及新来的陶行驹和祁战歌,多多少少都得要给几分面子,何况郭怀章这一年在丰州市的表现也是可圈可点,深得徐晓春倚重,也成为郭洪宝和徐晓春之间的一道桥梁。
苟治良和安德健的离去,加上陆为民和郭怀章的各处一方,让两个人之间的同学感情似乎又恢复到了以前。
陆为民从徐晓春那里知晓郭怀章的情况,现在郭怀章分管招商引资和工业这一块,徐晓春很看好他,加上和郭洪宝那边的特殊关系,使得郭怀章在丰州市这边的工作很有点儿如鱼得水的感觉。
郭怀章在丰州干得很顺手,所以当得知自己可能会调整时,他很有些不情愿,即便是知道自己是去古庆担任县委常委、组织部长,他还是有些遗憾。
当官不入常,犹如无角羊。这是老黎阳地区的土谚,也就是说你若是当上县领导,却没有进常委,说话就没分量,都是白搭。
所以虽然郭怀章内心虽然很不情愿,但是他也知道这是自己一个机会,进常委,而且是担任权柄分量极重的组织部长,对于才三十岁的他来说无疑是一个极大的机遇。
只要能在组织部长位置上打磨两年,顺理成章的到副书记过渡一下,三十五岁之前正式步入正处级干部行列的可能性非常大。
苟治良为此专门把他叫到昌州,好好耳提面命了一番,要他务必抓住这个机会,甚至告诉他如果实在觉得不方便或者担心怀了孕的苟艳霞照顾不到,甚至可以让苟艳霞先停薪留职休息一年,让苟艳霞到昌州跟着他们,让艳霞她妈来照顾,以便他可以心无旁骛的在古庆工作。
郭怀章当然清楚老丈人的好意,随着老丈人离开丰州这边的时日越来越久,影响力也会日渐消退,日后这种机会能轮到他的可能性就不太多了,他必须要抓住这种千载难逢的机会。
更为难得的是这一次他去的是古庆,古庆现在是丰州地区第一经济强县,甚至比丰州市的经济总量都高出一大截,这也就意味着古庆的干部更容易出成绩,而古庆的干部也更容易获得地区的认可。
“为民,咱们不谈这事儿行不行?我都说了,这都是些捕风捉影的事儿,你和魏专员竞争副专员的时候,我可是什么都没问过你,怎么你就变得这么饶舌了呢?”郭怀章气哼哼的道。
“瞧瞧,你不问我,那是因为你知道我没戏,都过了这么久的事儿,也没见你安慰我一下,还说呢。”陆为民一脸不爽,“走,反正王秘书长还得要一阵去了,我们找个地方坐一坐。”
郭怀章点点头,看了看表,“要不,咱们就在这旁边找个办公室坐一坐吧,你是地委办出来的,老领导回来了,难道连找个坐的地方都不行?”
“别寒碜我了,我都是水过三秋的人了,地委办我还能认识几个人?”陆为民摇摇头,“咱们也别在这里影响别人,出门倒右拐,碧影坊,坐一会儿。”
第一百一十六章 各有所求,角色转换
碧影坊里坐了两个小时,郭怀章终于等到了王自荣的电话,两个人这才出门各奔东西。
王自荣要和郭怀章谈什么,陆为民不感兴趣,无外乎也就是到古庆的一些准备。
就像自己是安德健的门生一样,郭怀章也算王自荣的门生,虽然自己和王自荣的关系也不错,但是相比郭怀章和王自荣的关系,自然要浅一层。
这个世界人与人的关系也要算一种缘分,就像自己是沈子烈的秘书,但是沈子烈却并未在南潭呆太久就离开了,反倒是徐晓春向安德健推荐了自己,使得安德健能够把自己从南潭简拔上来,从而打上了安系烙印。
现在随着安德健的离开,自己安系烙印的印象也在渐渐淡化,很多人眼中,似乎自己又投入了孙震的麾下。
圈子也好,门户也好,派系也好,这个体制内似乎就很看重这个,一层套一层,一环扣一环,生生不息。
来一趟丰州,陆为民的工作不少,除了到王自荣那里去联络一番之外,祁战歌那里陆为民已经提前去了,甘哲不在,据说是到昌州开会去了,孙震没时间,常春礼那里估计现在他也不太希望谁经常去打扰他了。
萧明瞻,想到这个人,陆为民就忍不住叹息一声,这是个绕不过的坎儿。
对于这个地委副书记兼纪委书记,陆为民无从判断双方的关系,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柯建设事件时那种紧张关系缓和了不少,但是要想达到融洽的地步,陆为民还没有那个自信。
没有哪个人能够讨好所有人,这一点陆为民很清楚,所以有些人那里他就没有必要去浪费精力,比如陶行驹、章丘育以及焦正喜那里,只要能维持一个不扯破脸的情形,就足够了。
从萧明瞻那里出来时,陆为民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疲惫。
是心累。
和这些老狐狸们打交道,每一句话都要细细品味,陆为民知道自己在这方面还欠缺火候,还没有到那种炉火纯青游刃有余的境地,老狐狸们的意图都往往隐藏在那些废话里。
不是说么,会讲笑话不算什么,会讲废话才是高手。
他一直以为萧明瞻不是那种很喜欢说话的人,但是今天的表现让陆为民大为改观,萧明瞻一旦放开来,口才丝毫不差,尤其是引经据典,信手拈来。
云山雾罩,陆为民到最后才算是勉强捕捉到萧明瞻话语里的意思,阜头不应当止步于目前,明年应当要有更高的目标,而阜头在发展经济上,也应该有更具特色的亮点拿出来。
先前陆为民也没怎么在意,但是后来他注意到萧明瞻列举的几个事例似乎都和经济有关系,尤其是谈到了寻找新的发展支点时,陆为民才算是有所悟。
萧明瞻也在开始为接任常春礼工作之后他自己的工作构想考虑了。
常春礼在这两年里虽然也跳得挺起,但是常春礼本身由于能力所限,对于全地区经济发展构想上并没有拿出像样的综合规划来,也没有提出什么符合丰州发展特色的观念来,更多的是各县市自己按照自己的意图去发展,萧明瞻显然有意改变这一情况。
应该说萧明瞻的思路还是明晰的,这也许和他在古庆当过县委书记有一定关系。
在和陆为民的谈话中萧明瞻就流露出古庆的发展可能会不如一段相对平稳期,但是会依然充当起丰州的经济基石,但丰州要想在全省经济增速保持前列,就必须要着眼于其他几个县市和经开区。
阜头不但要充当起丰州经济发展的排头兵角色,而且要充当发动机角色,这个要求不可谓不高,但是萧明瞻的话语里却是毫不客气,陆为民知道自己在萧明瞻面前没有多少讨价还价余地,何况这也不是什么坏事,当然只能半推半就的答应下来。
作为回报,萧明瞻会在他力所能及的范围内给予阜头支持,比如在这一轮的人事调整问题上。
陆为民想要的东西,萧明瞻给了承诺,而与之相对应,陆为民也要提供萧明瞻想要的东西,这不算是交易,但起码是合作共赢。
“老而不死是为贼!”
陆为民轻轻的摇摇头,他可以想象得到,萧明瞻就任分管经济工作的副书记后,只怕各县市区的日子就没有常春礼时代那么好过了,拿不出一点儿真材实料来,只怕你就过不了关,而以萧明瞻的性子,你恐怕得每个星期都要面对他那阴郁面孔背后的冰冷目光。
……
带着一丝香气的手指在额际和太阳穴以及后脑上慢慢的逡巡着,富有节奏的揉动让人有一种昏然欲睡的感觉,如果不是匍匐在柔软温热的身体上,陆为民估计自己真的要入睡了。
虽然谈不上有多高的技巧,但是陆为民还是感觉得到隋立媛还是花了一番心思在这上边,手指拿捏转移到了肩颈部,那种酸麻感过后很舒服。
陆为民就这样趴在床上,面部伏在隋立媛浑圆的双腿间,女人的体香似乎透过了衣裤,这在平常肯定是最能让人兴奋的气息,但是今天,或者说这一段时间,陆为民实在太疲倦了,困意慢慢渗入骨髓,终于把陆为民拖入沉沉的睡眠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