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天豪州长,昌西和丰州距离虽然远了一点,但是现在交通很方便,从昌西过来,到丰州,也就是七八个小时车程,早上走,满打满算,下午也能到,从下个月开始,国家要实行大礼拜,周末可以休息两天,天豪州长星期五下午早一点走,还能赶一顿晚饭呢,现在青溪经昌州到昆湖这一段路路况很好,要不到三个小时就能跑到,比以前至少可以节约一个小时呢。”陆为民笑着接上话头,“到时候天豪州长过来,到双峰吃顿晚饭,我再陪天豪州长到丰州,时间正好啊。”
听得陆为民这么一说,张天豪禁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为民考虑得真是周到啊,说得也是,现在交通越来越方便了,等到昌青高速和昌洛高速建成,从青溪到洛门这一段只怕也只需要三个小时了吧,若是再等几年昌西和丰州弄不好也一样会通高速,到时候昌西到丰州,大概也就是五个小时的车程吧。”
“天豪州长,听说昌青高速和昌洛高速今年都有可能动工,现在昆湖洛门与青溪那边争得挺厉害,都在力争第一条高速公路的名头,究竟那条高速先动工啊?”陆为民随口问道。
“也许都要上,田书记和邵省长在这一点上意见很一致,高速公路对于一地经济发展助推很大,青溪和昆湖都是省里数一数二的经济强市,昆湖青溪也是省里重点保发展的地市,估计就算是省里贷帐也要上。”
张天豪说得很含糊。他说知道省里在高速公路建设上是有分歧的,倒不是为上不上高速公路项目有分歧,而是为了先上哪一条高速有分歧。
田海华主张先上昌洛高速,认为昌洛高速沟通了昌州、昆湖、洛门,而且可以辐射到黎阳和丰州两地,可以为日后昌洛高速进一步延伸到黎阳和丰州打下基础,这对于带动整个昌东地区的发展都能起到相当大的积极作用。
但是邵泾川却支持优先上昌青高速,理由是昌青高速路程较短,造价也低许多,对于财政并不宽裕的省财政来说,这条高速路几乎要把省财政弄得捉襟见肘,两个主要领导的观点不一致,也使得这两条高速公路规划有些搁浅的意思,但是眼见各省高速公路建设大潮都已经拉开序幕,田邵二人都有些着急,急于在这个问题上定下板来。
去年首都机场高速、京津塘高速、济青高速陆续建成通车,极大的刺激了全国高速公路建设,昌江省内高速公路建设也提上了议事日程,田海华和邵泾川都是建设高速公路的支持者,但是两人分站在不同角度来考虑问题的角度也不一样,先上昌青还是昌洛高速就成了争执点。
“都要上?财政撑得起?”陆为民笑了起来,“要以我说,还不如调整一下,把青溪——昌州——昆湖这一段建起来,毕竟这才是咱们昌州经济最发达的地区,从市场角度来说,这一段也更具有投资价值,领导们多斟酌一下,也许会有一个妥协的办法。”
张天豪眼睛一亮,随即微笑着道:“为民,你这个观点会让洛门这边气破肚皮的。”
“呵呵,我也就是随口而言,当不得真。”陆为民摊摊手,一脸无辜的道。
“为民,我看你到双峰去之后动作很大啊,省旅游公司和省投资公司专门组建旅投司来开发双峰旅游资源,我找过罗耀祖,希望他能考虑一下我们昌西州这边的旅游资源开发,他直言不讳的告诉我,骑龙岭和翠峰山开发基本上就把旅投司的资本给榨干了,都是被你给逼得,找了陆海集团和嘉桓公司来作为竞争者,硬生生逼得他们把所有老本都给掏了出来。”
张天豪面带笑容,陆为民心中微微一动,“天豪州长,我听说省投资公司对于目前旅投司的股本规模和结构都不太满意,实际上他们是希望增资的,只不过省旅游公司那边想要保持控股地位,但是却又不愿意多出资,所以才会演变成这样,我也是被逼无奈,才会找陆海集团和嘉桓公司来合作。您身份不一样,如果可以的话,我建议您可以直接找省投资公司甚至省里的分管领导,请他们考虑一下增资的可能,我想也许可以获得一个意外收获。”
“哦?”张天豪心念急转,“你是说省投资公司有意增资?省旅游公司却不愿意?”
“呵呵,天豪州长,这很正常,控股权谁愿意让出,但是省旅游公司的实力当然不可能和省投资公司相比,但是旅游开发又不仅仅只凭经济实力说话,既有资源和市场营销渠道这些还得要依靠省旅游公司,所以省投资公司在这一点上也不愿意与省旅游公司撕破脸,但是如果昌西州这边出面找省领导协调,我想应该可以获得一个满意结果。”
陆为民的建议让张天豪怦然心动,他低下头略作思索,才抬起头来,满目欣赏之意,“为民,时隔三日当刮目相看啊,看来在双峰的工作让你变得成熟许多了,可行在电话里和我说你变化很大,我还有些不相信,现在看来比可行所说的还要好,我心里真是高兴。”
“谢谢天豪州长的关心,若没有你们的提点帮助,我也走不到今天这一步……”陆为民话音未落,就被张天豪摆手制止了,“得,为民,我可没有帮上你啥忙,若是你到我们昌西州来呢,我倒是可以出点力,哈哈哈哈!”
一直到张天豪的奥迪消失在黑暗中,陆为民都还在回味着张天豪那一句话。
毫无疑问,张天豪对自己也有了一些兴趣,话语中流露出来的欣赏看重倒不是做作,大概也是有点儿招揽自己的意思,但是他明知道自己是夏力行的秘书却依然流露出这个意思,这就有些令人费解了。
难道说他就不怕夏力行误会?张天豪和夏力行之间关系虽然不错,但是陆为民知道张天豪和夏力行不是一条线上的,他们各有各的门道,那张天豪突然说这样一句话是什么意思?陆为民百思不得其解。
更何况张天豪现在只是昌西州的常务副州长,就算是他有意想要招揽自己,让自己去昌西州,但是常务副州长在人事权上能有多大的影响力?昌西州和其他地市情况也大体一致,除了书记州长,也还有两位副书记,他这个常务副州长在州委常委的排名中也比较靠后,就算是自己真的要投靠他,他能给自己什么奖励?
想到这里,陆为民总觉得自己脑海里似乎有什么一掠而过,但是却又没能抓住,苦苦思索半晌,也没有找到要领,只能作罢。
第一百三十一章 事业和生活
油黑柔顺的乌发被挽成了一个漂亮发髻很随意的搁在了脑后,几缕柔软的发丝洒落在前额额际,修长的眉梢下那双明亮的美眸总像是蕴藏着无尽的情意,白皙光滑的颈项上系了一条碎花丝巾,让低领羊绒衫暴露出来的粉颈多了几分时尚气息。
其实陆为民更喜欢V领,那样两人这种相对而坐的时候,他可以轻而易举的观察到那对浑圆丰硕的凸起,那条诱人的沟壑更能勾起人无限遐想。
不能不说隋立媛比起一年前的打扮简直是判若两人,陆为民甚至还能想起一年前的这个时候自己去与隋氏兄弟接触时隋立媛的穿着打扮,老旧的奶罩,古板的内裤,羊毛衫的样式更是让人觉得是在十年前,而现在,无论从哪个角度,你都很难把眼前这个女人和一个乡下村妇联想起来。
甄妮回了宝庆老家,要正月初六才会回来,给了陆为民三天自由空间,隋立媛来了昌州几天了,虽然有卓尔和石梅相陪,但是陆为民知道隋立媛更渴望和自己呆在一起。
“喜欢这里的气氛么?”陆为民搅动着手中的银勺,伴随着咖啡淡淡的香气浮起,理查德?克莱德曼的钢琴曲如水银泻地一般缓缓的在大厅中流淌,让人有一种梦幻般的迷惘。
隋立媛低垂下眼睑,抿着嘴唇,“我很喜欢这种氛围,但是这和我的生活应该是两个世界。”
“说错了,世界日新月异,没有什么东西是一成不变的,关键是自己的心灵和思想是否愿意跟随着世界变化而变。”陆为民摇摇头,目光中却满是关爱,“不要认为自己的生活和这里就是天壤之别,也不要认为这之间的差距鸿沟不可逾越,深处在这个大时代,只要去努力,很多东西其实并不想你想象中的那么复杂高难。”
“你很喜欢这里?”隋立媛抬起目光,神色有些复杂的看着陆为民。
“不,这里只能偶尔小憩调剂,就像辛勤一天之后的一个歇脚打尖的所在,我想我更喜欢工作。”陆为民毫不犹豫的摇摇头。
“你们男人为了事业都是这样么?为了你们心目中所谓的事业可以放弃一切?”女人目光温润,巧笑嫣然,“口不应心。”
陆为民也笑了起来,“事业是什么,生活又是什么?往高的说,事业追求是一个心理满足,往低的说,事业就是填补生活低端需求,比如衣食住行,生存需要。那么生活呢?往高的说实现理想情操的升华,嗯,还有一个词儿可以说明问题,享受生活,可生活是用来享受的么?只有你把事业做到了高处,你才有资格享受生活,否则,事业和生活就是一对难兄难弟。对于男人来说,事业成功了,未必生活就成功,但是事业不成功,生活必定不成功!我个人认为两者并不矛盾,可能会有一些冲突,但是可以妥善处理好,如果做不到这一点,那只能说明自己的能力有问题。”
隋立媛在心中微微叹了一口气,她很享受对面这个男人的夸夸其谈,嗯,不能说是夸夸其谈,那是贬义词,而是滔滔不绝口若悬河,虽然言语中满是或自我调侃或对人揶揄,但是那种感觉很舒服,轻松愉悦,或者说是某种心灵快感,甚至并不比生理上的快感差多少。
正是这种感觉让她明知道和这个男人在一起很危险,无论是对他还是对自己,但是她还是如飞蛾扑火一般的情不自禁。
对他来说,自己也许就是一颗炸弹,随时可能炸响,让他身败名裂,而对于自己来说,这何尝不是一剂慢性毒药,越是沉迷于这种感觉,越是难以自拔,明知道迟早自己不得不离开,那离开之后自己的生活又会怎样?行尸走肉,还是自我麻醉?隋立媛不知道。
见隋立媛的目光里有些迷离恍惚,陆为民心中也同样有些感触。
章明泉临走之前,很隐晦的暗示自己不要再和隋立媛来往了,他甚至有些露骨的说如果担心隋立媛那边不好处理,由他们两口子去做工作来解决这个问题。
对于章明泉的好意陆为民当然理解,陆为民也知道章明泉为什么会这么急切这么担心,因为对方深知他自己的政治前途已经和自己系到了一起,不仅仅是他,甚至还包括齐元俊、巩昌华这样一个群体,而和他一起来的丁克非无疑也正在步入这个群体。
一旦自己在这个问题上马失前蹄,那么也就意味着这个尚未真正成型的群体就会灰飞烟灭,章明泉当然不甘心,好不容易获得了这样好一个机会,怎么能如此轻率的市区,所以他才会不顾可能引起自己误解的说那些话。
就像章明泉很含蓄说的那样,女人就那么一回事儿,晚上拉了灯上床做事都差不多,新鲜味儿顶多也就是那一会儿,几次之后也就差不多了,这明显就是暗示自己和隋立媛已经在一起那么久了,就算是好这一口也该收手了。
陆为民不能说章明泉这种观点龌蹉下作,甚至陆为民估摸则像自己身边的巩昌华、齐元俊这些人都有这样的观点,至少他在巩昌华嘴里就听到过类似的话语,女人是什么,就是男人打拼事业中的一个调剂,再漂亮的女人又怎么?上过床之后,也就那么一回事,仙女多吃几回,一样会乏然无味,和事业相比,根本就没有可比性。
他承认章明泉他们这一类观点有些道理,男人当以事业为重,因为管不住自己小弟弟而栽筋斗的男人都是蠢货,但是他却无法像他们所说的那样可以轻而易举的做到恩断义绝,大哥说二姐给自己下了一个断语,自己啥都精明能干,就是在女人问题上有些软,必须要吃一回大亏之后才能明白,陆为民承认这一点,甚至觉得自己即便是吃了亏会不会有所改善都很难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有些脾性有些缘分,似乎早就天注定。
对于章明泉的隐晦暗示和后来的直言不讳,陆为民的态度是不置可否,章明泉也无可奈何,只能含含糊糊的说,注意安全。
“章哥他们是不是来了?”隋立媛似乎也觉察到了陆为民的情绪变化,小心翼翼的道。
“嗯,明泉中午来的,下午就走了。”陆为民看了隋立媛一眼,问道:“怎么了?”
“那他说没说什么?”隋立媛有些紧张,目光也变得有点儿躲躲闪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