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省里他已经成功的密切了和魏行侠的关系,甚至加深了这层关系,这是陆为民最为得意之作。
能够和魏行侠保持这种密切关系,使得他在很多时候有了回旋余地,不至于在大事小事都去麻烦夏力行,再有沈子烈两口子的帮衬,可以说自己在省里的人脉关系网算得上是最密实的了。
可恰恰在县里自己却疏忽了,让这里本来应该有自己一席之地的地方变成了空白。
陆为民也考虑过,之前他对双峰一无所知,可以说没有半点渊源,之前虽然也打定主意要下县市,但是在此之前他一直希望自己可以到丰州市,但是没想到最终却把自己定格到了双峰。
双峰对于陆为民来说就是一片空白,在地委工作期间时间并不长,加之双峰的确没有多少值得关注的东西,陆为民来到双峰之后才发现,自己在双峰竟然找不到一个可以说上话的人。
这就使得他只能一步一个脚印开始建立和培养,固然这样做可以使自己在物设建立培养人选时有更大的选择余地,真正进入自己的范围的人也绝对是自己可以信任的人,但是这样的弊端也是显而易见的,一是时间太慢,难以满足现有的需要,二是局限范围太小,尤其是在陆为民自己选择了下洼崮之后,这个弊病就更突出了。
县里边没有自己可以信任的人,甚至连一个可以为自己掌握情报传递信息的人都没有,这让陆为民不得不依靠章明泉原来的一些关系来了解县里边的情况变化。
可是章明泉毕竟只是一个区委副书记,准确的说在朱明奎死之前,他还是一个被打压的区委副书记,他既没有想要建立这种信息渠道的意识,平时也就是几个关系稍微密切的朋友熟人能联系联系,他也没有那份资格来建立这种网络,所以陆为民在县里这一块几乎就有点天生聋哑外带失明的味道。
这很危险,就像今天这个情况一样,陆为民竟然是通过杜笑眉这种连底细都摸不清的女人才获得大东制药厂要来投资已经在县里传得沸沸扬扬这个消息,之前他还一直以为这个信息应该出于一种相当隐秘的保密阶段,这不能不说问题相当严重。
自己需要在县里建立一个可靠有效的信息传递站,无论自己现在有没有这个资格,他都需要这样做,相当长一段时间里自己都还将在洼崮工作,这也就意味着县里的动静自己必须要通过这个渠道及时准确的掌握,而要做到这一点就需要一个非常特殊的人。
可靠不用说,不可靠比聋哑盲更危险,关键时候一个错误信息传递就会导致你出现致命失误,所以这是每个领导在用人时都不得不考虑的问题,但是对于陆为民目前来说,及时和效率才是最重要的,一个信息也许上午传递到自己耳中非常关键,但是到了下午也许就意义不大了,信息的时效性在官场上几乎就决定着你的反应速度和能力,也就决定着你的成败。
从目前来看,陆为民可以在可靠性上稍稍让一步,而更强调时效及时,因为只要获知消息,他可以立即通过其他渠道来进行映证,这个其他渠道可以使官方渠道,也可以是利用别人的渠道,这些渠道不会最快最有效的把信息传递给自己,但是却可以通过自己的主动出击迅速获得核实。
比如纪委那边一个消息不会主动传递给自己,但是自己在获知情况之后,找某位副书记核实,只要不是违反规定,几乎可以肯定对方多多少少都会给予自己回应。
从这个角度来说,这个杜笑眉的确很有价值。
陆为民坐在沙发里,一点一点的细细梳理着这一切,大东制药厂投资建分厂信息被泄露这个情况现在对于自己来说已经不重要了,当然表面上自己依然会去找梁国威,姿态要摆足,对于自己来说如何考虑杜笑眉的“投效”才是最重要的。
从某个角度来说,杜笑眉绝对不是陆为民心目中的合适人选,第一,太过漂亮,声名在外,这对于官场上的人来说,哪怕是在双峰这种相对独特的政治生态圈中,也是有相当风险的;第二,这个女人水深水浅自己还没有摸透,甚至可以说自己根本就没有摸过,其可靠性要大打折扣,要验证其传递的消息也要多耗不少精力,这对于官场上的人来说,你去核实其实就是一种浪费,甚至有时候也会有一些副作用;第三,用这样一个女人是要考虑回报的,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无缘无故的恨和爱,对方敢这样坦诚相见,肯定会有所求,而对于这样一个女人,陆为民不知道对方胃口有多大,这也是需要考虑的。
当然如果对方没有胃口,那陆为民反而不敢相信了,但是对方有胃口,可胃口奇大,那也是打麻烦,陆为民潜意识的认为这样一个不简单的女人胃口不会小。
手指下意识的在沙发扶手上敲击着,陆为民想得有些出神。
换一个角度来看,这个女人又是最合适的,或者说其优势也是相当巨大的。
第一,招待所主任这个位置位卑但却处于一个介乎于官方和民间之间的特殊节点上,县委县府的消息会很容易的被她捕获,而来自县城里那些民间小道消息只要她稍加注意,一样可以最快时间内获得。
第二,正因为她的名声和姿色,使得很多男性下意识的喜欢在这个女人面前炫耀,而只要她花些心思,就可以从那些男人不经意的炫耀中获得许多其他人难以获知的信息,这一点很重要。
风险和优势同样具备,这对于陆为民来说,也是一个考验。
第八十章 网
算了,不想那么多了,先看看这女人在了解谁在这件事情捣鬼上的表现吧,如果这女人真的能把这个情况底细摸出来,就足以证明这个女人要么在县委县府里边有过硬的人脉关系,要么就是有过人的能力手段,无论占到哪一头,都值得自己好好考虑一下了。
陆为民下意识的笑了笑,漂亮女人的确有很多意想不到的优势,如果再有一些名声,那就更有一份独特的味道了,连自己不也是对这种女人既防范但内心深处也一样有着某种肮脏心思?
或许男人都这样,好的东西都最好能被自己吃在嘴里放在怀里,别人打望一下没准都要不舒服,这个女人有如此傲人的资本,不知道有多少人曾经或者想要揽在怀里,又有多少人馋在心里?
也许自己真该好好考察了解一下这个女人的底细,不求在这上边下判断,但至少也应该有一个粗略的印象。
明天的常委会内容陆为民已经知道了,主要是研究如何接待行署专员孙震下一周来双峰调研。
照理说行署专员来县里调研虽然也很重要,但是这样几乎有点严阵以待的架势专门召开常委会来研究如何接待,就陆为民觉得是不是有些过了,不过考虑到孙震这还是担任专员之后首次到双峰调研,加之在担任地委副书记时对双峰调研时没有多少好颜色,所以这一次可以说是改变双峰印象的最佳机会,也难怪梁国威会这样兴师动众。
但是陆为民却知道这个会与其说是一个研究接待孙震的会,不如说是一个如何应对可能到来的诘难批评的会。
据说孙震对两个县的工作很不满意,一是古庆,二是双峰。
按照地区里边传出来的说法,孙震认为古庆是躺在功劳簿上睡大觉,以为是全地区经济老大,就可以高枕无忧了,没有明确工作思路,像小脚女人走路,忸忸怩怩,对自身经济发展没有清晰定位,没有找到或者说是根本没有找出古庆下一步该怎样来当好这个经济排头兵。
据说这个说法让古庆的县委书记和县长几天都没有睡好觉,白头发都多了一大茬儿。
第二是双峰,据说孙震评价双峰的工作是“朴实无华,一看即忘,不知道县委县府的工作意图是什么,也不知道县委县府在干什么,更不知道县委县府在想什么”,这个评价是前几天才从地区里边流传出来的,听说还不是在某个私下场合出来的,而是在一定范围内孙震的公开评价,这几乎就是一记重锤击打在了双峰县委县府一大帮子人心坎上。
据说很多人在听到这个评价之后都说眼下双峰要么只能立马做大事,要么就只能等着出大事。
做大事的意思自然是拿出一点像样的东西让孙震看看,让孙震满意,而出大事的意思也很明确,那就是等着班子被大调整。
在经济工作拿不起来就要调整班子这个看法上,地委书记李志远和行署专员孙震惊人的一致,几乎每一次会议上,两个人都会不约而同的强调这一点,据说有好事者把从去年10月到今年春节前两位主要领导在各种会议上提到这个观点的次数统计了一下,李志远高达12次,孙震也有10次,足见两人对这个问题的看重程度和高度一致。
古庆县委书记和县长睡不好觉,想必梁国威和李廷章也一样睡不好觉,梁国威和李廷章睡不好觉,只怕詹彩芝和杨显德两个人就是通宵不敢眠了。
陆为民基本上可以确定会期一天的会议不会有什么好结果,因为对接待孙震来双峰调研的问题上,县里不是态度不统一,也不是不知道孙震想要看什么,而是双峰是真的没有什么东西值得孙震一看,陆为民甚至怀疑孙震之所以选择双峰,就是想要让梁国威和李廷章明白,在这个问题上地委行署是认真的,别指望着糊弄过去,要用这种方法来迫使双峰有所动作。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陆为民也有些为梁国威感到悲哀,这个县委书记不是没有魄力手腕,但是他的观点意识却落后了,他虽然知道发展经济是解决现在困境的唯一办法,但是他却看不到解决这个问题的根本节点,或者说他没有找到可以为他排忧解难的人选。
杨显德是在等时间好安安稳稳到人大去,詹彩芝是在绿灯苍蝇,茫然瞎撞,戚本誉是有心无力,干着急,他不是替梁国威担心着急,而是担心梁国威在这一波冲击中受到影响太大,波及到他自己。
关恒见识远光都是不错的,但是却处于一个尴尬位置,而且也缺乏对新时期下经济工作该如何来搞的具体认知,当然这也许和他所处位置有一定关系,至于其他人或许在他们自己的本职工作上都能有一定造诣,但是在对于如何把握好新时期下党委政府在发展经济上的定位,都没有一个完整想法,后者说就没有真正考虑过。
陆为民判断今晚肯定会有人来自己这里,梁国威是肯定不会来的,詹彩芝和关恒他们两人谁会来,陆为民不确定,在没有搞清楚大东制药厂这个事情谁故意泄露出去还是无疑泄露出去之前,陆为民对双峰这帮领导的想法都有些吃不准了。
……
“七姐,你说这个陆为民真的值得押一注?”女人有些随意的把身上的外套脱了下来,鸡心领的开司米羊绒衫这个时候把全身上下的曲线勾勒得淋漓尽致,白皙粉嫩的颈项沿着鸡心领露出的那一段肌肤,形成一个漂亮的弧度,那条突然深陷下去的沟壑更是把遮掩在羊绒衫下那对丰隆凸起显得格外硕大饱满,任何一个男人,甚至女人看到这副情形只怕都要眼珠子一定,男人是垂涎三尺,女人是羡慕嫉妒恨。
“小妹,你有什么不敢押注?你好像觉得你现在还有多少资源一样,你都上了三十的人了,按照我们双峰的说法,你的资源即将耗尽,再等两年没准连余热都没有人让你发挥了,看看你姐,巩胖子现在连吃饭都不想带你姐出去了。”
坐在床头上盘腿打坐的女人只穿了一身睡裙,长相和杜笑眉十分挂象,除了年龄上看得出来大几岁外,眉目轮廓都相差无几,睡裙下连奶罩都没戴,一对凸起的乳头隐约可见,看了看墙上的钟,狠狠的嘟囔了一句,“这个该死的,不知道又趴到哪个女人肚皮上去下不来了。”
“七姐我不是说我有多俏,而是你觉得陆为民会不会在县里只是呆一两年镀镀金就走?”杜笑眉眉峰微蹙,一只手横搁在乳下,另一只手肘部压在乳下那只手的手背上,以掌托腮,脸上露出思考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