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提,顾秋自然什么都想起来了。
那天自己给陈燕买礼物,刚刚到手的项链,被迎面而来的程暮雪衣袖一挥,礼物就没了。
看到位条项链,顾秋接在手里,握紧了。
程暮雪看着他,叫了声哥。
“你在想什么?”
顾秋说,“没,这条项链就送给你吧!”
程暮雪脸上闪过一丝欣赏,“真的吗?”
顾秋点点头,“我会骗你吗?”
程暮雪接过项链,拿在手里笑了起来,“谢谢哥!”
项链虽然不贵,只值三千多块,但是很漂亮。程暮雪一直视这条项链为生命中最重要的一部分,其实刚才她就想说,叫顾秋送给自己算了。
没想到顾秋象看懂了她的心思似的,果真把项链给了她。程暮雪拿起来,“哥,能不能提一个小小的要求。”
顾秋道:“你说吧!”
“帮我带上吧!”
顾秋看了她一眼,接过项链,走近程暮雪,轻轻地戴在她脖子上。
程暮雪看着他,笑得很开心,“谢谢哥!”
顾秋道:“早点睡吧,明天我就不送你了,自己去学校。”
程暮雪点点头,居然很温顺地同意了。
顾秋坐在沙发上,看了一会电视。
觉得也没什么意思,干脆就把电视给关了,去了卧室。
坐在床上,点了支烟,琢磨着长宁县这环境。
虽然说长宁县在南川经济发展还不错,但也是问题多多。而且这些人,一个个象防贼似的防着自己,生怕自己抢了风头。
杜书记可是说了,叫自己下来,不单单是挂职,还要办点实事。只有这样,才不会虚度这几年时光。
顾秋知道,这种事情,急不来。
只能等机会,自己现在要做的,就是把长宁县的关系理清楚,知道各方各派之间的实力,一旦有机会,自己就可以借机起事,迅速发展自己的实力。
晚上十二点半,二叔打来电话。
叔侄俩又聊了一阵,二叔说,“你目前的位置,并不怎么理想,必须想办法抢得属于自己的一份蛋糕,否则就会被他们边缘化。现在我们顾秋没办法插手南阳的事,没有人可以帮得上你。只有靠你自己了。”
顾秋说,“我知道,本来想借医院的事情,趁机插进去,可惜时机不到,只能再等了。”
二叔道:“也不能急,你刚到长宁,不可冒然行事。古人云,学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官场上更是如此,你不争,不抢,你就会落后。官场上没有弱者生存的地方,你要想不被人家边缘化,就必须努力去争。”
顾秋道:“是啊,有时我也觉得人其实挺累的,不管在哪个圈子,你都得争,不争,你就掉队了。尽管很多时候,连我们自己都不知道在争什么?或许我们只是想停下来看看风景,但环境不允许,这种氛围也不允许,除非我们自己选择退出,没有任何条件和理由。”
二叔愣了下,“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年纪轻轻,老气横秋。咱们顾家的将来,还指望你们几个呢!”
二叔说,“你什么时候抽空回来一趟,你二哥要订婚了。”
现在顾秋倒是有空,他正想抽空回家一趟,都出来这么久了,一直没有时间回去。
他问二叔,“什么时候订婚?”
二叔道:“下个月五号。”
顾秋吓了一跳,“这不是很快了吗?”
二叔道:“你小子还说,上次你大伯过生日,你都没回去,他还在怪你。”
顾秋挠了挠头,“好吧,下个月一定回去。”
五号,其实也就几天时间了。
现在是三月底,还有不到七八天时间。
顾秋估计到时二叔会跟自己谈点什么,教自己一些官场上的应对之法。象长宁这种地方,跟这些老狐狸打交道,都是拨不出毛的铁公鸡。
跟二叔打了近二十分钟电话,手机都发烫了。
顾秋打小就混在这种环境里,很多东西都是二叔教的,在顾秋,二叔最有谋略。
大伯呢,是个很稳重的人,有一方诸候之相。曾经有算命的先生就这样说他,他将来是一方诸候。
事实上,顾秋最喜欢二叔,因为他知识深渊,善于谋略,应该说二叔是顾家的智者,但是他处处隐藏锋芒,不让自己过于尖锐。因此,很多人都只知道大伯是掌权人,认为大伯才是顾家的核心。
这一点,顾秋很佩服他。
顾家到顾秋这一代,刚好是第三代。
大伯其实是顾秋爷爷兄长的儿子,也就是顾秋的大爷爷,只不过大爷爷死得早,只留下这么一个儿子,爷爷就将他过继过来。
本来顾秋的爷爷有三个儿女,顾秋老爸,二叔,还有一个姑妈。顾秋习惯上叫大伯,二叔。
男丁八兄弟,有三人还在读书,有四人已经象顾秋一样,扔在某个角落里,让他们自生自灭。
这就是顾家的培养方式,但是二叔独爱顾秋,自小就培养他一些官场上的知识。这才有了今天的顾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