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你瞎吹牛,不管什么人你都吹,有什么好吹的。当人家都是二百五呢。”
舅舅不说话了,他还真有些担心。
他老婆在旁边道:“不过我想从彤应该不会这样做,害自己的舅舅有什么好处?”
“但愿吧。现在怕就怕在,他是下来收集证据的。万一这些话传到上面,我可就惨了。”
“现在担心有个屁用,要么明天一早给彤彤打电话,叫他们回来再吃个饭,好好谈谈。”
“都是你,吃个饭都这么小器,平时你家里的人来了,你怎么就舍得了?点了十几个菜还不够,还要加。”
仇家福训了老婆一顿,又琢磨着,还是给侄子打个电话,跟他了解一下情况。
仇书亭在家里呆不下去了,一个人跑到外面去喝酒。
再次接到叔叔的电话,他就道,“反正你自己注意的,以后这种事情,千万别插手。不管有什么人来问,你一问三不知就是。我想这个小顾也不至于害你。”
得到侄子的这句话,他才安心了些。
顾秋和王为杰在上次那小饭店里见面,两人要了个包厢。
现在这时候,只有吃夜宵了,这家店兼着早点,夜宵,虽然累是累了些,生意还过得去,为了赚钱,老板也就硬扛下来。
王为杰问顾秋,“你见过仇书亭了?我估计他不会同意。他这个人,心思太重,又很在意自己这个位置,不会冒这个险的。”
顾秋也在叹息,“如果我这里打不开这个缺口,一切就落在你身上了。时间就是生命,我们不能再等下去。”
两人心里都明白,踏上了这条船,就已经不可能再进船了,跳下去,只要被淹死。
目前的处境,双方都在跟时间赛跑。
杜书记虽在没有破绽,但是只要黄柄山和黄省长,找到他的死穴,同样会以莫须有的罪名,将他搞下去。
至少目前这阶段,黄省长肯定在戴着显微镜寻找他的缺点,一旦有什么把柄,杜书记估计前程不保。
顾秋虽然请了三天假,但这三天能不能拿下仇书亭,他真的没把握了。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仇书亭心里非常矛盾,他恨黄柄山,却又不得不为黄柄山卖命。
作为黄柄山的前任秘书,他知道的内幕肯定很多。他当然也有犹豫,自己当初用妻子换来的仕途,值不值得他去冒险?
如果赢了,倒是可以一雪前耻。
万一输了呢?
赔了夫人又折兵不说,还得搭上自己的前程,说不定还有性命之忧。
仇书亭的苦恼,莫过如此。
王为杰很久没有说话,他越发感觉到寸步难行。
今天晚上纪委书记约他,原本以为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自己终于融入他们的圈子了,可惜,今天晚上只是一顿普通的晚餐,连一个象样的节目都没有。
对方到底是对自己起了警觉之心?还是依然在试探?
王为杰把这些都告诉了顾秋,顾秋道:“现在只能让董书记继续大张旗鼓来造势,为我们抢得时间。我们呢,在暗中行动。只是你,必须注意保护自己,万万不能让他们发现,否则你就麻烦了。”
王为杰淡然一笑,“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既然走上这条道,自然就义无反顾。”
顾秋说,“你有种,算我没看错人。但是要绝对的保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黄柄山如果知道我们掌握了大量情报,难免不狗急跳墙。”
这酒,喝到一点多。
考虑到从彤一个人在酒店,顾秋就提出告辞。
没想到两人正准备离开的时候,听到尽头那包厢里,有一个人在喊,“再来一瓶酒,快点。”
有人劝道:“仇镇,你不能再喝了,我叫人送你回去吧!”
“不行,不行,我要喝酒!”
仇镇?
仇书亭?
顾秋看了王为杰一眼,两人走过去。
包厢里,果然是仇书亭。旁边有一名小姐在陪酒,老板也在劝,“仇镇,真的不能再喝了。”
顾秋两人走进来,王为杰道:“交给我们吧!你们去忙。”
两人把仇书亭带到车上,直接就到了王为杰的家里。顾秋给从彤一个电话,说自己可能得很晚才能回去,叫她把门锁好。
幸好王为杰的家住二楼,倒也方便。
两个人将仇书亭架到客厅里,家里没有其他人,王为杰就打来一盆凉水,给仇书亭洗了个脸。
仇书亭抬起头看着他,“你是王书记?”
“你还认得我,不错。”
“当然,我又没醉。”
“没醉更好。我正有事找你商量。”
“我又没贪污,你们纪委找我干嘛?”
顾秋道:“是我要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