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仅二十出头的顾秋,看起来就象一个在校学生。再看旁边的那位靓女从彤,两人倒是象一对情侣。杜书记年纪不大,五十不到。个头应该在一米七左右。眉川间有一道“川”字形的皱纹。
或许是长年身在官场,那种不怒自威的气息,让顾秋也不禁为之一颤。
这才是真正的官威,不象汤书记那样,成天黑着脸。似乎黑着脸就是官威,只可惜,他意会错了。这种带有强烈震慑力的官威,不是脸上的表情装出来的,而是一种内在的气势。
“你叫什么名字?”杜书记犀利的目光,落在顾秋的脸上。
顾秋迎面而上,“回杜书记,我叫顾秋!”
也不知道杜书记在想什么,稍微停顿了一下,“你跟我来!”
顾秋看了从彤一眼,两人马上收拾起地上的笔墨纸砚,跟在杜书记背后。杜书记不再坐车,步行走进了家属区。
杜书记的家,在二楼。
四室二厅,还有一个很大的阳台。
顾秋倒是听说,杜书记有一子一女。儿子杜小马在市纪委工作,女儿还在上大学。
看到顾秋和从彤一起上楼进了杜书记家里,秘书和司机均有些不解。他们都不知道老板为什么要把这两个年轻人叫进自己家里。
两人在楼下呆了会,司机送秘书回家吃中饭。
杜书记老婆是一个风韵犹存的妇人,四十多岁了,姿色依然不减。家里的保姆早做好了饭,就等他回来开餐了,不料杜书记带回来两个年轻人。
“你跟我来!”
顾秋朝从彤点点头,让她在客厅里等。
从彤心里忐忑不安地望着顾秋跟着杜书记进去了。
书房里,挂着一幅字,正是顾秋搞出来赝品的《破阵子》。顾秋心道,汤立业果然拿来讨好杜书记,看来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杜书记目光如炬,盯着顾秋缓缓道:“说吧,你找我有什么事?”
顾秋拿出何县长交给自己的证据,“杜书记,我是安平县的顾秋。这是何汉阳县长让我交给您的东西。他吩咐过,一定要让我亲手送到您手中,我没有办法,只得出此下策。”
杜书记接过档案袋,并没有马上打开,而是随手放在桌上。
“何汉阳呢,他自己为什么不来?”
顾秋道:“他钓鱼去了。”
“他倒是有闲情逸致,这个时候还有心情钓鱼。”
顾秋道:“何县长不钓水中游鱼,专钓岸上不法之徒,这次委托我来,也是被必无奈。”
杜书记转动着身下的椅子,“你是郑之秋的门徒?”
顾秋记起二叔的话,杜书记是个可以值得争取的人,因此他如实相告,“顾秋不才,正是师父老人家的关门弟子。”
杜书记目光中闪过一丝笑意,却依然不露痕迹地道:“你回去告诉何汉阳,我会抽空去看看他钓鱼的技术,有没有进步?”
顾秋知道是自己该离开的时候到了,恭恭敬敬回答,“杜书记,那我们就先回去了,谢谢杜书记!”
杜书记摆摆手,顾秋立刻退出书房。
从彤一直站在客厅里,也没有个人招呼她,心里紧张兮兮的。好不容易看到顾秋出来,从彤立刻拉住他的手,顾秋说,“走吧!”
从彤怀抱着那些笔墨纸砚,正准备出门,后面传来杜书记的声音,“既然来了,东西就留下吧!”
从彤愕然,顾秋领悟到了杜书记的意思,立刻将东西留下,匆匆告辞。
“吁——”
出了门,从彤吓得紧张地拍着胸部,“吓死我了!”
第76章 到底闯了多大的祸?
杜书记拿起顾秋留下的那幅新作,又看看墙上挂着的郑之秋的《破阵子》,两者居然一般无二,连细微之处都模仿得没有半点区别,如果不是因为没有落款,乍看之下还道是复印出来的。
很明显,两幅作品都出自同一人之手。
可杜书记万万没想到,这个顾秋年纪轻轻,能这样的书法造诣,因此他立刻断定,对方就是郑之秋的门徒。
吃完饭,把顾秋递交过来的档案袋装进包里。
二点半上班,杜书记一点钟就赶到了办公室,把档案袋打开,仔细看起了这些材料。
这是安平县紫荆园失火案的材料,何汉阳在材料上说,安平县公安政法办事不力,要求上面派遣调查组进入安平。
杜书记皱了眉头,“这个何汉阳到底玩什么把戏?一件小小的纵火案,值得如此大题小作?”
杨秘书在旁边站着,杜书记把材料一扔,“你怎么看?”
杨秘书轻轻道:“我倒是觉得可以派一个调查组下去历练历练一下。这种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安平县公安政法系的部分同志,倒是懒散惯了,也该给他们敲敲警钟。”
秘书说的是历练,这里包含的内容就多了。
杜书记的儿子小马,在市纪委工作,这历练的意思,很明显。
果然,纪委书记赶到的时候,再征求他的意见,纪委书记道:“我看就让小马带两个人下去转转。年轻人,应该多给他们机会历练一番。”
这话还真说到杜书记心里去了,而杨秘书听了后,心里更加兴奋,因为他与纪委书记的意见一致,这叫什么?英雄所见略同!对,就是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