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世小农民 第353节

邹筠霞这话，听得邝黛玲将刚喝下去的水喷了出来。“筠霞，你，你……”邝黛玲用餐巾纸擦着下巴，低头大笑，“这话你也说得出来。”
“实话实说嘛，你要是不信找机会你体验下不就得了。”邹筠霞半开玩笑地说。
“我看还是免了。”邝黛玲笑道，“谁知道你是不是胡说八道。”邝黛玲所说的胡说八道，有两层意思，一是邹筠霞说的马小乐的特长，另一个是邹筠霞的话的本身。
这算是个活口。邹筠霞也不进一步挑明，事情要发展，就得留个活口。
马小乐进来了，看着邹筠霞和邝黛玲开心的样子，抓了抓耳朵，“哟，看来今天这场合我不该来呐，瞧我一离开，你们就欢天喜地，我一来，好像都有顾忌了。”
“女人之间有些事，男人不合适听。”邹筠霞笑道，“小乐，今天你来不是听我跟黛玲讲事的，实际上你是主角，要请黛玲帮忙呢。”
“哦，是是是。”马小乐坐下后擦了擦手，点上支烟笑眯眯地看着邝黛玲，“邝行长，我正筹备成立家房地产公司，但资金方面有些困难，想通过你帮帮忙，贷点款出来用作验资，时间很短，不会有麻烦。”
其实这事邹筠霞已经和邝黛玲说过，只不过还是要借马小乐之口说出而已。
“贷款验资，常有。”收敛起来的邝黛玲道，“准备贷多少？”
“四千万。”马小乐轻声道。
“四千万？”邹筠霞倒是一惊，“小乐，你不是说两千万的吗？”
“这个，事情有点小小的变化，四千万正合适。”马小乐笑道，“邹大姐，你放心，我做事有分寸，肯定不会给邝行长惹麻烦的。”
马小乐所说的这个变化，是他出来时决定，因为要承包钢筋质检中心，何连华说过，最好有个公司挂靠，而且实力还要雄厚点的，那样会更稳妥些。马小乐觉得，既然这次找邝黛玲贷款，何不一次性办齐，也干净利落。
邝黛玲的预期也是两千万，邹筠霞说过的，现在马小乐陡然冒出个四千万，她还是有些把不准。
“筠霞，反正是贷款嘛，多少都是贷，只不过多费点事而已，不过帮忙就这样。”邝黛玲微笑着，“我去趟洗手间，要不要一起去？”
邹筠霞领会邝黛玲的意思两人出去了。马小乐看着，嘴角一翘，暗道：“出去商量啥呢，无非是对我不放心。”
马小乐说的没错，邝黛玲借口找邹筠霞出来说的就是这事。“筠霞，虽然贷款两千万和四千万没啥大区别，不过我对那小子倒是不太放心，万一他要是耍鬼点子，到时还真不是一般的麻烦。”
“这个你放心好了。”邹筠霞道，“你觉得我看人能错吗，那些个白眼狼式的人我会拢着？我跟马小乐相识说到底还是因为救助一个小女孩的事，那女孩得了白血病，马小乐跟她无亲无故，却忙前忙后奔走，到处筹集捐款旧那孩子，最后还真是做到了。就凭这点，我就断定他是个有善心的人，就是做坏事，也不会坏到哪里去，要不我会心甘情愿在他身上投了那么多，还不求回报？”
“嗯，你有把握就行。”邝黛玲点点头，“那就四千万。”
邝黛玲看似这么随意就决定了，其实不奇怪，钱对她来说，只是个数字而已。这跟职业有关，也跟手头拥有的钱多少有关，用邹筠霞的话说，邝黛玲想赚钱其实太容易了，只不过她觉得赚钱已经没意思了。
“黛玲，不过我觉得还是把事情弄清楚点好。”邹筠霞道，“这也是对你负责，等会我先进去，问问清楚，怎么突然多出来两千万。”
“嗯，也行。”邝黛玲道，“那我刚好出去透口气，包间里被那小子抽烟抽得闷得慌。”
“好，你我先回去问问。”邹筠霞先回包间。
邹筠霞和马小乐之间是很直接的，两人在小包间里没啥可顾忌的。“我的小爷爷，你胃口可真大，说好了两千万，怎么一下变四千万了，翻了一番。”邹筠霞走到马小乐身后揽住膀子低头问道。
“原先我说成立一个公司嘛，现在刚刚决定要成立两个公司，还没来得及跟你说呢，但因为有邝行长在，我也就先斩后奏了，直接说贷款四千万。”马小乐道，“贷款的钱可都是用在正道上的，绝对不会瞎折腾。”
“还要成立个公司？”邹筠霞道，“小乐，一口吃不成胖子，先搞个公司折腾去是了，搞两个，你有那么多精力？”
“也就是前提投入多些，后来就交由别人打理就成。”马小乐道，“这点我还是有把握的，邹大姐，你放心，我马小乐啥时做事崩盘过的？”
“你既然有把握，我也不拦你。”邹筠霞道，“除了房地产公司，那个公司准备搞什么？”
“差不多，建筑公司吧。”马小乐道，“那个公司主要是应对咱们局下一步的行动。”
“哦，说来听听，我看可行不。”邹筠霞说的都是真心话，对马小乐，她是绝对用心。
“上次咱们市不是出了件大事嘛，就是光大公司建筑用钢筋抽检合格率为三的糗事，其实这对咱们建设局也是个奇耻大辱啊。”马小乐道，“本来建筑用钢筋的检测是建设局主管，一直没问题，可工商局竟然抽检出个百分之三，你说是不是天大的笑话？不过话说回来，人家工商局有数据，是事实，而咱们建设局呢，那个质检科里的猫腻多着呢。刚好借此良机，我跟局长交流过，下一步，将质检科划出去成立质检中心，作为一个下属部门单位，企业化管理，公开招标招纳承包人，而我，志在必得！”
“你是副局长，身份不合适。”邹筠霞道，“到时人家会说闲话，对你发展不利。”
“所以我托人呐，底实的，绝对可靠。”马小乐道，“公司注册也不用我的名字，我只是幕后老板而已。”
“油水大？”邹筠霞问道，“如果没什么赚头，有必要费那个事？”
【678】 时间不早了
“隔行如隔山。”马小乐嘿嘿一笑，“邹大姐，我给你简单算笔账，保准你百分百支持我。”
“”
“多了不敢说，就往后三年内，咱们市里建筑用钢筋一年保守算也有十六万吨，打着保证工程质量的幌子，通过各种办法，要求所有建筑用钢筋都必须经过质检中心检测，费用是一吨一百块，你说有没有赚头？”马小乐言语间颇为自豪。
“一千六百万？！”邹筠霞一愣。
“没那么多，出去承包费，还有各种开支，包括打点出去的，一年下来也就五六百万。”马小乐笑道，“这个数目不算大，但也还可以，总比没有得强。”
“你胃口还不小呢。”邹筠霞笑起来，这下可以放下心来，贷款的钱用在的道上，那就没啥担心，跟邝黛玲也好交待。
邝黛玲回来了，看邹筠霞的脸色就知道了结果。
“黛玲，来，坐。”邹筠霞满面带笑，“四千万应该可以操”
“可以操作。”邝黛玲说得很轻松。
“原来定的是两千万，这一下翻了一番。”邹筠霞笑道，“不过多就多点吧，反正来去可查，都是正当用途。”
“对，本来沙墩乡药材基地抵押，现在榆宁县美食一条街也可以作为固定资产抵押。”马小乐
邹筠霞跟着点头，看邝黛玲的目光充满企盼。
邝黛玲“噗”地笑了，虽然出声，却仍旧很诡秘。马小乐看了，知道又是该回避的时候了。“两位姐，我又得出去一趟，水喝多了，肚子胀。”马小乐笑着起身离去。
马小乐一出去，邝黛玲立刻笑问邹筠霞，“怎么，被勾了魂？这么短时间就如此肯定，刚才还疑乎呢。”
“不是被勾了魂。”邹筠霞道，“而是事情确实可行。”邹筠霞把马小乐刚才对她说的讲了一遍，邝黛玲也不由地点起了头。
“不过有一点应该注意，那马小乐有把握能拿下质检中心？”邝黛玲问。
“应该没问题。”邹筠霞道，“具体通过什么方法我不知道，但刚才不是跟你说了嘛，马小乐可是方瑜的红人，各方面关系自然不一般，拿下质检中心算不得什么大困难。”
再次提到方瑜，邝黛玲道：“据官面上的朋友讲，这个方市长跟市委副书记似乎对抗的比较厉害。”
邝黛玲这么发问不奇怪，虽然都是邹筠霞的好朋友，但邹筠霞做事有个自己原则，单线联系，不搞一锅烩。这样做显然有好处。邹筠霞的朋友圈很宽泛，各行各业都有，而且几乎都是领域的翘楚。这就是资源，但不能共享。邹筠霞就这么认为，如果把朋友都喊到一起坐了，大家各自熟络了，有事就直接联系，她的作用就显现不出来。
“是这么回事。”邹筠霞道，“虽然梁本国比较强势，但方瑜还是台面上的，马小乐走得是方瑜的路子，后盾应该算是牢靠。”
“承包质检中心的主意是谁想出来的？”邝黛玲道，“你指点的？”
“我刚知道，哪能指点，是马小乐那家伙自己搞的吧。”
“哦，看来还真是有头脑。”邝黛玲道，“不过筠霞，我可警告你，越是这样的人就越得提防着点，高智商的人可以发展成合作伙伴关系，但不能发展朋友，否认对方一旦任性恍惚一下，福祸难料啊。”
“知道了，谢谢你提醒。”邹筠霞道，“这点我还是有数的。”
“那贷款的事就这么定了？”邝黛玲笑道，“反正到时出了事我就找你，把你的金奥通给我赔上。”
“银奥通也给你！”邹筠霞大笑起来，随即打电话给马小乐让他进来。
马小乐已经等得不耐烦了，他知道没有信号是不能贸然进去的，因为邹筠霞和邝黛玲这个谈话阶段非常关键，关系到贷款能否成功，绝对不能打搅。
邹筠霞电话里的口气让马小乐明白，事情顺利。
“两位姐，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马小乐进来就呵呵，“女厕所排队，挨进男厕了，我只好等了一段时间。”
“再等的话，你邝大姐的款就不贷给你了！”邹筠霞很开心，“这下你可得好好感谢感谢。”
“那还用说，鞍前马后，随便差使。”马小乐不端酒杯了，现在喝得刚好，再喝就多了，和邝黛玲第一次见面，不能搞得跟酒鬼似的。
“我回去先安排下，等具体操办的时候我通知你。”邝黛玲道，“时间不会长，但也短不了，最近上面刚下了文件，对抵押贷款的事卡得比较严。”
“邝大姐，劳你费神了，改日一定好好感谢。”马小乐顺着邹筠霞的口气，喊了声邝大姐。邝黛玲也没多在意，一晚的接触，多少也熟了些，况且马小乐又是邹筠霞那么亲密的朋友。
“你邝大姐可是个很守时的人，到时喊你做事，保证不了时间就不要答应，有事直说，耽误多长时间露个底，别含糊不清拖拖拉拉。”邹筠霞说道。
“那是肯定的。”马小乐道，“手机二十四小时开通侯着，响铃绝对不超三声就接电话。”
“酒喝多了吧，话这么多。”邹筠霞笑道，“你邝大姐可是最讨厌滔滔不绝的人，说起来一套一套，可做起事来就缩了手脚。”
“那不是男人。”马小乐道，“男人是言行一致的，关键时刻要挺得出来，缩手缩脚没风度。当然，也不能莽撞，看清时势，该出手时就出手。”
“我看八成你是喝多了。”邹筠霞看看邝黛玲，笑道：“刚开始话那么少，现在放开了，是不是酒壮胆了？”
“呵呵。”马小乐听到这里，身子后靠的椅背上，“不是喝多了，是听到邝大姐愿意帮忙贷款，高兴的，不过不是得意忘形，男人该有一定的把持力，从现在开始，我不讲了，还是听你们聊。”
“还听什么，今晚吃饭时间不短了，该散了。”邹筠霞笑道，“要听就下次吧。”
“哦，真是不知不觉。”马小乐看看时间，“还真是不早了。”
散去。
【679】 有没有必要
离开豪华小包，马小乐站在门口，毕恭毕敬，送神一样将邝黛玲和邹筠霞让出来，紧跟其后
没乘电梯。
邝黛玲说吃得不少，要活动活动。马小乐听了闷笑，这么懂得养生，竟然还落得个营养过剩，堆积的有点点过，好在还没有胸带一勒成葫芦状。
邹筠霞和邝黛玲并肩而行，此时的谈话全没了饭桌上的内容。马小乐听得不是太清，反正都是有关穿着打扮的话题，女人碰到一起，这是俗套而又永不落伍的话题，不谈不正常。
这个时候，马小乐有了机会好好打量邝黛玲的穿着。
上衣是皮质的，亮泽。走廊灯光不是很强，但依旧反射出刺眼的亮点。尽管皮衣扣子没扣，但因为款式瘦窄，套在邝黛玲身上依旧很紧，后背是饱满的。
下身着一中裙，裙摆达膝盖之上，露出的两条腿略显粗壮，但有型，不是上下一粗的笨态。邝黛玲每走一步，马小乐都觉得蹬地的力道又准又狠。可以想象，这样的一双腿在床单上踹来踹去时产生的威力是何等巨大。再加上臀部裙布的紧绷，还有后背的圆滚，整个看来，里面包裹的似乎就是活力四射的**，时刻等待喷薄而出。
看得出神，楼梯拐弯时少看一个阶梯，马小乐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喝多了喝多了。”马小乐赶紧解嘲。
邹筠霞呵呵直笑，邝黛玲似乎也没了开始的严肃，也笑，只是没出声。
出了酒店，客套几句，邹筠霞和马小乐一路回去。邝黛玲还有些纳闷，她不相信邹筠霞说的什么个大长脚个小长什么的理论，但也着实佩服马小乐的能耐，她对邹筠霞是了解的，就算是不了解，这个年龄的女人需求起来就像最后的晚餐，饕餮之极。
就在邝黛玲盯着邹筠霞和马小乐后背看着出神的时候，邹筠霞忽然转过头来，呵呵一笑，会走几步，小声道：“怎么，要不要他送你回去？”
“开玩笑，怎么可能。”邝黛玲道，“你自己好好享用吧，再说了，我也还不稀罕那小伙。”
“你不稀罕，那你别后悔。”邹筠霞笑道，“我也就是看在咱们关系的份上才这么慷慨，换了别人我压根就不会嘀咕半句，做女人不易，做个女强人更不易，做个幸福的女强人，几乎没有可能，但是，再不幸福的女强人，也能找到短暂幸福。”邹筠霞说完，拍拍邝黛玲肩膀，“路子我是指给你了，就看你是不是能抓住机会喽。”
邹筠霞说完走回马小乐跟前，“小乐，如果邝大姐让你送她回去，就去效劳一下。”
“那还用说，乐此不疲。”马小乐伸手捏了下邹筠霞腋下，邹筠霞一个哆嗦。
不远处邝黛玲见了，呵呵一笑，对邹筠霞摆了摆手，“筠霞，我回去了，你忙自己的吧。”
邝黛玲走了，没让马小乐送。
“她一个人走没事吧。”马小乐问。
“绝对没事，她要是有事了，那咱们全市的妇女都不安全。”邹筠霞笑答。
“这么说，邝黛玲很拽？”
“拽得狠。”邹筠霞道，“以后你会慢慢了解的，结识她，对你帮助可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