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奋斗在盛唐 奋斗在盛唐 第1019节

书名:奋斗在盛唐 作者:牛凳 字数:3641

岭南王名声在外,大家却群龙无首,着实没有对抗岭南王的信心。但是,就这么投降?万一岭南王反悔怎么办?
有人鼓足勇气,道:“莫非我等求饶,就能活命不成?”
崔耕微微一笑,胸有成竹地道:“若手中有了血债,苦主又告到本王的面前,那对不起,本王定斩不饶。但若只是一般的不法事……本王可以以今日为限,既往不咎。不过,你们得答应我个条件。”
那些欧阳倩的铁杆,都死的差不多了,现在手上沾了血的人,还真是不多。再者,就算手上真有命案的,虽然不敢杀人灭口,但可以收买苦主啊。只要苦主不告,崔耕就不会追究。
所以,崔耕这个表态,并没什么波澜。
有人开始问道:“但不知是什么条件?”
“你们的家财本王不管,但是,所有奴婢,必须全部释放。当然了,本王不让尔等吃亏,每释放一名奴婢,我出十贯赎身钱。”
在长安,一个普通男女奴的价格,大概是四五十贯钱。在十三州,奴婢的价格要低的多,大概是二十万贯左右。崔耕出每人十贯赎身钱,既对他们略施薄惩,也不至于逼得他们狗急跳墙。
这些人的手下,撑死了有二十万左右的奴婢,崔耕出二百万钱,就能全部赎买。
至于这笔钱从哪来?
欧阳倩及其亲信的家产呗,用脚指头想一想都知道,这些人在十三州作威作福数百年,家产绝不止此数。
那些跟欧阳倩牵扯不深之人,罪不至死,总不能全杀了吧?崔耕没那么狠的心。
再者,这些人在蛮人心目中名望甚高,杀了他们,对于十三州的安宁,说不定会起到反效果。
所以,崔耕干脆来个借花献佛。
当然了,就算利益受损,这些人也是不怎么满意的,开始有人解释道:“有些奴婢,单精一事,若放为良民,恐怕无以为生啊。”
“我家中有良田千顷,没有奴婢,也耕种不过来啊。”
“我等主仆情深,还请岭南王大慈大悲,莫要拆散我等啊!”
“十贯钱太少了,能不能再加点儿。”
……
待大家的声音渐低,崔耕双手下压,解释道:“价格问题,绝无再议之处。至于其他的么……本王只是让大家释放奴婢而已,又不是不准你们雇人生产。过几天,本王会下一道旨意,岭南道雇佣人工,最多五年,每月最低的工钱是五百文。并且,文契上要盖上官府的大印。只要满足这三点,大家就随便雇人。”
到了后世的现代社会,人们会希望有“无限期劳动合同”。而在这个时代,如果崔耕准许的话,“无限期劳动合同”就会成为蓄奴的变通之法。
所以,他没有一步到位,而是采用了宋朝的法度。宋朝纵有万般不是,在“齐人”(消除人身依附)上,做的是相当不错的。从宋开始,只准有期限的雇佣,不准终身为奴,奴隶的合法性彻底消除。
待崔耕将自已的想法讲完之后,从道理上讲,人们已经无话可说了。
至于武力?
此时桂州都督的兵马已经从四面八方赶到,将小镇团团包围。人们只要不想死,就得乖乖就范。
“愿从岭南王之命!”呼啦啦,人们跪了一地。
唯独那络腮汉子,还带着一千左右全副武装的精锐,将现场完全封锁。
另有一千多贼人,把守着险要之处,与官兵对峙。
若他们要不顾一切地杀崔耕,那崔耕还真是比较危险了。
那络腮汉子微微一抱拳,不卑不亢地道:“启禀岭南王,某叫欧阳瑞,是欧阳老爷子的义子。老爷子对我恩重如山,将其手下近三千死土,都交与我统带。”
“哦?莫非你要负隅顽抗不成?”
“若依俺的本心,定然要拼死杀了岭南王,为义父报仇。不过,我知道,即便事成,我等也死无葬身之地。我欧阳瑞以及手下的兄弟们都不怕死,但欧阳老爷子的骨血……如果岭南王能答应,饶了欧阳家两名幼孙的性命,我等愿意就束手就擒。”
崔耕道:“事先声明,即便你们投降,若是有人指证你们杀了无辜之人,证据确凿的话,本王还是不会手软。”
“那是自然。不知两位小公子……”
“他们连十岁都没有,即便按大唐律,也并无死刑之理。本王又怎么会跟他们计较?”
“那……那您发个誓来?”
“没问题。”
崔耕根本没什么“斩草除根”的心思,当即非常痛快地发下了重誓。
那欧阳瑞还是有些不放心,道:“虽然您不动手,但是,若您的手下,为了讨好上司,自作主张的话……”
“嗯,你这担心也不无道理。”崔耕想了一下,道:“你把那两个小公子带来,本王有话要讲。”
“是。”
功夫不大,两个小孩被带了过来,一个七岁,一个八岁。这个年纪已经懂事,俩小孩吓得浑身发抖,一见崔耕就跪倒在地。
崔耕道:“你们俩叫什么名字?”
“我……我叫欧阳节健。”
“我叫欧阳节康,别……别杀我啊……呜呜呜。”
崔耕点了点头,温言道:“放心,本王不杀妇孺。非但如此,我还给你们恩典。”
“什么恩典?”
“这个头不让你们白磕,从今往后,你们就是本王的义子了。若有人伤害你们,如杀我子!”
欧阳瑞赶紧劝道:“两位公子,快快,参见义父啊!”
“参见父王!”俩小孩福至心灵,重重叩头。
杀其父,掳其子,说起来,的确不怎么地道。但在现在这种情况下,却是对所有活人最佳的解决方案。
对于两名小孩来说,自此有了生命的保障。对于崔耕来说,算是彻底安欧阳瑞的心。
更重要的是——
“岭南王仁义啊!”
十三州的大豪们再次拜倒,一方面是确实感觉到了崔耕的仁慈,另一方面,算是彻底放下心来。
岭南王连欧阳家都不斩草除根,看来,他确实没有秋后算账的打算,自已的人身安全有了保证。
大家的这声欢呼,真是诚心正意,发自肺腑。就是欧阳瑞及其那些死土们,也丢下了武器,齐齐跪倒。
然而,在这片欢快气氛中,忽然又有个不和谐的声音传来——
“拜什么?拜什么?小孩儿,知不知道什么叫先来后到?就是要拜父王,那也是我先拜啊……儿臣不才,拜见父王,母后!”
第1332章 南诏有内争
谁?
谁这么不要脸?
人们循声望去,却是大家已经忘了的南诏王子于诚节,恭恭敬敬地跪倒在了崔耕和宋雪儿的面前。
“去尼玛的吧!”安禄山飞起一脚,将于诚节踹翻在地,怒道:“怎么就父王母后了,你算什么东西?”
“哎呦~~”
于诚节狼狈地起身,满脸赔笑,道:“敢问您是?”
安禄山道:“俺乃岭南王的义子崔禄山,怎么?你小子不服?”
“原来是禄山大哥啊,长兄为父,服,我怎么能不服呢?”
“啥?长兄?你特么的少套近乎!”安禄山劈手欲打。
哧溜~~
于诚节赶紧往宋雪儿的身后躲避,道:“娘啊,禄山哥打我,您管不管啊?”
“呃……”宋雪儿羞得满面通红,道:“乱讲!我怎么是你娘了?岭南王又怎么是你爹了?”
然后,偷眼看向崔耕。
事实上,无论安禄山还是宋雪儿,都早就猜到于诚节的意思,但是,都故作不知。
对于安禄山来讲,这是替义父干脏活。义父要是待会儿还不有所表示,自已就直接宰了于诚节。
对于宋雪儿来讲,若是崔耕认了于诚节的逻辑,那不就相当于在大庭广众之下,把自已的身份也承认了吗?
所以,她故意给于诚节垫话。
果然,于诚节不负所望地开口道:“母后,这事儿不是明摆着的吗?刚才那个赌约,是父王赢了。只是欧阳老畜生偏向我,才让我们两个做和论。现在,孩儿愿赌服输,认您为母。那岭南王……不就是我爹了吗?”
宋雪儿道:“王爷,你瞧这于诚节,为了活命,都开始胡说八道了。是不是……要饶他一命呢?”
崔耕想了一下,道:“于诚节,本王当初提那个赌约的时候,可不知你能答应下来,更没想到,你竟是南诏王子。嗯……让本王收你为义子也不是不行。但是,若无南诏王的准许,你能再认一个父亲?”
“能啊,太能了,南诏王那家伙,跟本就没把我当儿子。”
“果真如此?”
“孩儿不敢欺瞒父王。”于诚节恨恨地道:“这事儿单从名字上就看得出来。我们南诏人有名无姓,女儿也就罢了,可以随便娶名。但是男人,若被视为嫡子,就得第一个字和父亲的最后一个字一样。我叫于诚节,根本和“皮逻阁”毫不相干啊。”
安禄山道:“那兴许是你爹儿子多呢?他只能选一个继承人,也只能让一个人以“罗”为名字的第一个字儿,这跟有没有把你当儿子,可是两码事。”
“若是那样,那也就认了。”于诚节道:“但偏偏是,他只有我这么一个儿子。”
“不对吧?我听说,南诏王皮逻阁有一子,其名阁罗凤。此人甚有胆略,在南诏人心中,威望甚高。”
“哼,阁罗凤?他就是个野种……”
然后,于诚节将阁罗凤和自已的恩怨,简要地说了一遍。
在皮逻阁年轻的时候,成亲多年,一直没有儿子。于是乎,从民间收养一子,起名阁罗凤。
然而,好死不死的是,在阁罗凤五岁那年,于诚节又出生了。当时,皮逻阁对阁罗凤甚是喜欢,也没让他改名,就当成亲儿子看待。
长大之后,阁罗凤文韬武略样样不凡,而于诚节却……差了点儿。于是乎,大部分南诏朝臣,乃至皮逻阁等人,把他当成了当然的太子。
当然了,阁罗凤毕竟不是皮逻阁的亲儿子,这事儿众所周知。也还有一部分人,认为于诚节应该继承南诏的王位。
两个月前,机会来了。
吐蕃对南诏主动示好,愿意封南诏之主为“赞普钟”。所谓“钟”就是吐蕃语“弟弟”的意思。
这说明什么?吐蕃承认与南诏是兄弟之国,平起平坐。甚至,吐蕃使者表示,如果南诏愿意的话,可称“西帝”。至于吐蕃,则自称“东帝”。
在这个时代,单从军事上来讲,吐蕃比大唐弱不了多少。能得到吐蕃君臣的承认,南诏君臣真是大喜过望。
唯一需要担心的是,是大唐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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