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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算 清算 第33节

书名:清算 作者:猫败 字数:6538

占彪飞快地开着车,直到开了很远后,被三车道上两辆并排的慢车堵得严严实实,他按下喇叭,发出一声巨大悠长的鸣笛声。前面的车还是慢悠悠的。占彪开始一边咒骂大喊,一边按下警笛按钮,警笛呜呜呜响了起来。红蓝车灯闪烁起来。前面的车终于注意到了他的存在,慢慢地往两边挪开。占彪踩下油门,从两辆车之间冲了过去,把它们远远甩在后面。
占彪在市局停车场停车时,李秋伊又一次打来电话。他没理睬,把证件拿出来放在车里,准备下车时,他拿起手机接了电话。他先是长长地叹口气,然后说:“我在忙啊。我真的忙。”
“你回个消息的时间总是有的吧?”李秋伊着急地说:“我不知道你到底想怎么样,难道我们之间永远就是这样了吗,你要是不爱我,你直说,不要这样冷漠,让我猜……”
占彪恍惚间想起了,刚结婚头两年时楼越有时也会这样,动不动胡思乱想,提心吊胆,说些令他困惑的话。后来她好像是习惯了,不再自寻烦恼了,他也习惯了清净,再后来,他开始寻找不一样的东西。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李秋伊还在情绪激动地说着什么,占彪一点也听不进去。
“……要是你觉得这样没问题的话,我们还有必要继续下去吗?”李秋伊已经从最开始的焦急不满变成了委屈:“连一般同事都比你更关心我……”
“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占彪仰头对着空气大声说:“为了你我已经离婚了,满意了吗?”
电话那端的声音突然停住了。李秋伊站在走廊,感觉整个天空都亮了起来。“对不起……我们回去再说,” 她声音发颤地补充道:“爱你。”
第42章 变通
李秋伊盯着电脑屏幕,在 excel 表格里来回地输入空格、删除空格,心神不宁地等待着下班。
“我说,泼妇骂街这种事情有必要喊我吗,你一个人搞不定啊?”
“开玩笑,一个拿菜刀,一个拿剪刀,这种武力值的骂街得喊刑警特警去。”
几个同事一边说着,一边进了办公室,他们的警服都汗透了,贴在身上。每当这时候,作为内勤的李秋伊就感觉到有种无声的谴责意味。果然,他们拿起茶杯喝了几大口,一坐下来,又提到了她的神秘男友。
他们说,李秋伊有个出手大方的男朋友,对她如何如何好;她李秋伊不用遮遮掩掩,她能到派出所来肯定是有关系,这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大家谁没有点关系?
“他究竟是做什么的呀?”一个已婚女同事问:“哪天介绍我们认识认识?”
“我只知道他是个有钱人,”另一个单身女同事说:“你们看秋伊同志背的这个包包什么牌子的?”
李秋伊无奈地看着男女同事都凑过来看自己的新包。她并不喜欢这个牌子,偏老气了点。
事情发生后的第三天,赵卫东就把她叫到办公室,问了一下她的健康状况,因为她看上去心不在焉。他说,她如果感觉不舒服,可以回家休息。李秋伊几乎觉得这是赵卫东作为一个领导对她的关怀了。可接着,赵卫东拿给了她一张纸,她接过一看,是一张已付款的提货单。
赵卫东随意地说:“人家送我的,说给我老婆用,但她用不上这种东西,她包够多了,而且她喜欢大包。”
李秋伊看着众人传看着自己的包包,有种与己无关的陌生感。她回想着,这事到底是怎么发生的。这要从占彪那次烂醉如泥的夜晚说起。她完全没想过会发生这种事情,赵卫东拉着她的手没放时,她只是困惑地看看熟睡的占彪,在她刚想要收手的时候,赵卫东非常突然地把她一把搂到怀里,喷着酒气说:“难道你没有想过吗?我想了很久了。”
赵卫东的怀抱比占彪的要用力很多,他的面相也比占彪油腻得多。李秋伊僵住了,她不知道自己是被赵卫东这句无耻的话定住的,还是被他马上伸进她衣服里的手定住的。她又朝鼾声大作的占彪看去时,赵卫东掰过她的脸说:“他不会醒的,你放心吧。我还不知道他的酒量吗?”
赵卫东看穿了她的一切,她的游移不定,她的自欺欺人,她的纠结和欲望,但他没有直接扯掉她的遮羞布,而是给了她一块更华丽的遮羞布取而代之,就像那件巴宝莉风衣一样,他坦坦荡荡的厚颜无耻自成一派,无需再多装点。接下来,他没有用什么拙劣的浪漫话语来浪费自己的时间,他说的是:“很多人都这样的,你看不见不知道而已。”
李秋伊明白,这是真话。她马上就变得软弱无力了,两腿发软,并被赵卫东的手当场查获。赵卫东有些得意地说:“占彪还叫我照顾你呢?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你的,好不好?” 说话间,他又低头去在她身上摸来舔去,弄得她慌得不得了,以至于一言不发。她好像看着自己在沉沦下去,她明明可以阻止、中断,都还不算晚,但她没有。
赵卫东离开的时候,李秋伊处于精神休克状态,她完了。赵卫东不是个东西,占彪看错他了……
奇怪的是,第二天醒来阳光明媚,一切正常。李秋伊看着床上依然睡得很死的占彪,心里忽然痒痒地想起了赵卫东昨天晚上对她做的事。她是被迫的吗?也不能这么说。她是自愿的吗?不完全是。她喜欢吗?她的身体忽然烧了起来,想起了赵卫东那些直白的语言和富有进攻性不容分说的摆布。他一改平日的正经模样,不停地感慨年轻就是好,水多……
这种话彻底让她崩溃了,她在赵卫东猥亵一般的盛赞下变成了纯粹的工具。但同时,赵卫东也免除了她纠结的责任,他不像占彪会用情感的语言俘虏她、让她骑虎难下。他很清楚年轻女孩缺少什么,而他有的是那些东西。可赵卫东平时不是开口闭口谈论自己的爱妻吗?他的长相身材虽不如占彪,但他的战斗力实在很强,强得李秋伊大受震撼。他准备出门前,又来了一波,嘴里不停念叨着,年轻就是好……
“去专柜把单子直接给柜员就行了,你要是不喜欢可以换一个款式。”赵卫东后来说。
李秋伊去了那个从未踏足过的奢侈品店,紧张得脸发烧。柜员一看到她的提货单,就热情熟练地把包展示给她看,让她确认无瑕疵。在专柜里雪亮的照明灯下,她的脸红得发烫,不知道自己该看什么。跟随着柜员翻来覆去的展示,李秋伊逐渐平静下来,最后脆生生地说:“没问题。”
李秋伊做出一副娴熟的样子,挑了几个展示架上的其他款式问价。价格都贵得多,要换货的话至少得添点千把块钱。算了,就这个了。
“您现在背吗?还是包起来?”
“背。”
看着柜员帮她摘掉标牌,把包装盒和防尘袋收拾起来,李秋伊想,这就是赵卫东嘴边吃剩下的一根毛而已,那她拿了和没拿又有什么区别。她总不能假装高风亮节,让他白白占了便宜吧。
“我就不懂你们女的背这么小的包有什么意思,装得了啥呀?” 一个男同事问:“还那么贵,不如我的双肩包好使。”
“这也不贵,打折买的。”李秋伊说。
“有钱真好。”女同事说:“你天天溜出去接的电话,就是他打的吧。哎,有什么不能说的,我们的情况你都知道。难道他身份很特殊……?”
众人夸张地笑着,笑声中混杂着无恶意的消遣和一丝略带恶意的试探。
李秋伊心里涌动着一股冲动。她只要说了,这事就大白于天下,是板上钉钉的事实了——她的男朋友就是市局大名鼎鼎的占彪,这有什么不能说的?何况他已经离婚了,她可以理直气壮地告诉他们。
李秋伊深吸一口气,带着羞涩的微笑说:“其实,你们见过他……”
赵卫东在酒足饭饱后,一边接受着力大无穷的中年妇女的足部按摩,一边回味着软弱无力的年轻女孩提供给他的心理按摩。
李秋伊身上那种压抑着的放荡和掩饰不住的青涩之间的矛盾感,让他非常愉快,他好久都没尝到过这一口了。这和他在会所享受的东西是不一样的,那里的女人身材和技术确实是一流。但她们已经堕落过了,充分地堕落过了。他只有在这种出身一般、眼界有限、姿色尚可、还不习惯开口要东西的年轻女孩身上,能现场目睹堕落的全过程,或快或慢,尽在他的掌握。实在是太美了。
更让他满足挑战欲的是,他可以把这个过程放得很长。他给她点小恩小惠,冷她一段时间,让她觉得这是一次偶然事件,他为自己的一时冲动感到懊悔极了。然后,她会怀疑自己的魅力不足以让他继续纠缠。
他会在一个心血来潮的时候,再度看着她自我矛盾地让他得手。
占彪不懂得打开官场人脉,也不懂得开发女人。真是浪费了自己的好运气和位置。占彪如果不是蠢到极点的话,迟早要跟李秋伊分道扬镳。
而在那之前,他赵卫东差不多该玩腻了,到时候他就可以语重心长地告诉李秋伊:她还年轻,他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说他心里对占彪兄弟有愧,对老婆也有愧;说他是个有弱点的男人,那天他喝多了,她为什么也不拒绝呢?她说不出个所以然时,他会发给她一个大红包,然后看着她那不太纯洁的眼泪打湿眼眶。
年轻真好,可他年轻时没有这种水平和机会。他现在的年纪才是男人最好的时候。
占彪歪在床头翻着手机相册,一张接一张地删了前妻的照片。他知道李秋伊在一旁看着自己,但他不想去看她的眼睛。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生气,跟谁生气。但是假如李秋伊现在要找事,他一定会借机发火。他都为了她毁了自己的婚姻,她还有什么话要说呢?
李秋伊上了床,挨着占彪,主动给他按摩肩颈。她什么也没说,好像在报答他的牺牲。
占彪皱着的眉头不由自主地松开了一点。她真是个小傻瓜,傻得可怜,现在他离婚了,她那个小脑袋瓜里估计只想着一件事了,那就是跟他结婚。
占彪没说话,继续快速地翻着手机相册,手机里楼越的照片本来就不多,应该差不多删完了。这时,他忽然看到一张在谭啸龙家拍的照片。照片里,楼越举着酒杯脸微微发红,那时他觉得挺有意思,就拍下来了。现在,他才发现楼越背后的镜面墙饰里,折射出谭啸龙的脸。占彪放大了照片,看见谭啸龙看她的眼神透着一种好奇和饥饿。这张照片拍得还挺有艺术感。
占彪删了照片,放下手机,拿下李秋伊的手:“行了,不用按了。”
李秋伊顺势靠在了占彪的胸口,用沉默表白心迹。占彪顺势摸摸她的头发,思考她还能为自己做点什么。“你喜欢小孩吗?” 他问。
李秋伊愣了一下,然后娇羞地说:“喜欢的。我从小就喜欢小孩。”
“想跟我生一个吗?”占彪面无表情地说,反正她现在看不见他的脸。
李秋伊沉默了片刻,说:“想,可是……”
占彪翻身把她压在身下,开始掀起她的睡裙,扯下她的内裤,像等不及了似的。任何前戏都没有。她的上身完全被搁置,身体还没有调动起来,占彪眼见着就要硬闯,李秋伊慌乱地说:“不行,我不想未婚先孕,我们家不能接受这种事情……”
“有了就结呗。什么大不了的事。”
李秋伊反应过来时,他已经进入了。她哼了起来,像小声哭泣一样。她想,占彪是爱她的,她错了。她都做了些什么啊。她恨赵卫东,但她必须死守这个秘密。
谭啸虎走出集团大厦,等在门口多时的车发动起来。他坐进来,问:“家豪,你今天不应该在酒店那边忙吗?怎么又是你来接我?”
“酒店暂时停业了。我闲着也是闲着,就过来跟你学习呀,龙哥也是这么说的。”
谭啸虎皱起眉头说:“停业?这什么情况?”
“不是什么大事。上头来检查,市局跟龙哥打过招呼了,以消防设施不合格的名义对酒店进行停业整顿,对外挂牌说装修升级。我昨天连夜搬了好几趟货出来。” 钟家豪抿嘴一笑。
货也包括那些女的。他挨个发了点钱,叫她们先回老家躲一阵风头,但有两个女的非说自己无家可归,他只好带着她们跟自己回家了。他总不能叫她们流落街头吧!除此之外,他只顺手拿了点好烟好酒。
“那我哥呢?”
“刘师傅早上说送他去建材市场了,”家豪谄媚地说:“龙哥做事真是亲力亲为,酒店装修也要自己去挑材料。”
谭啸虎笑了一下说:“你知道什么。”
不过,谭啸虎发现一件事情:钟家豪不再口口声声称谭啸龙为“姐夫”,而是“龙哥”。——这种能屈能伸、随机应变的年轻人,真是可造之材啊。
有其姊必有其弟。
楼越起床后,谭啸龙已经离开了。她早上还没睁眼,迷迷糊糊的时候,谭啸龙似乎跟她说过,他有件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她问是什么事,但过了一会儿也没回音。他走了。
楼越对着镜子以各种角度观察腹部。几乎没任何变化。如果有,那也只是吃得太好造成的。她拿起牙刷刚刷了两下,一股奇怪的力量从胃里冲了上来,势不可挡,她马上冲到马桶前蹲下,抱着马桶吐了一番。
以前在影视剧里看到这个情景,楼越总觉得很奇怪,为什么要抱着马桶吐?现在她知道了。孕吐来时,她根本来不及思考;如果她不是本能地抱住马桶,呕吐物就会喷射得到处都是。但是她吐的不是食物,而是胃液。一开始还好,不过如此,她想,还可以忍受,很快,她就感觉食道火辣辣地疼,胃也难受极了。
直到感觉吐干净了,楼越才站起身,结果余波袭来,她扑通一下跪到地上,呕了半天。这可要人命了。她喘着气,噙着泪,给谭啸龙打了个电话。
电话响了一会儿,一个女声传出:“喂,龙哥现在不方便,你有什么事我跟他说。”
楼越愣了一下,刚要说话,呕吐的感觉又来了,且来势汹涌。她手脚并用地爬到马桶边,手一颤,手机掉在了马桶里。
她翻江倒海地吐了起来,看来,这事没她想得那么容易。
谭啸龙赤裸着上身躺着,他紧闭着眼睛,喉咙里发出压抑的声音。他不想像个娘们儿一样哼哼唧唧,但是这个感觉实在是太……酸爽了。
“你还有多久?”他问。
“快好了,龙哥。我就是想给您做得细一点,让您满意。您看一下。”
谭啸龙睁开眼睛,咬牙欠起身,看见自己腹股沟上方的青筋凸起,皮肤红了一大片。
对方拿来一面镜子,让他看得更清楚一点。“怎么样?”
谭啸龙仔细打量着,脸上逐渐有了笑意。他克制着兴奋和得意,自嘲地说:
“还好她的名字就两个字。”
第43章 专属
纹身师接过女友兼助手撕开的一张保鲜膜,小心翼翼地覆盖在刚完工的两个靛紫色楷书上,用手仔细地抚平。他叮嘱着谭啸龙:“这段时间不要喝酒和泡澡,以免影响色料固色。”
原来如此,谭啸龙想,他十八岁纹身时可没人科普过这种知识。那时候,他们几个人在街头花一百五十块钱各纹了一个唬人的图案——他的是龙,弟弟的当然是虎。好像没用麻醉药;如果有的话,也肯定没起作用,他记得他们龇牙咧嘴地接受操作后,就迫不及待地带着纹身走街串巷,撸起袖子招摇过市,也下了老街深处那个澡堂。他马上感受到了人群中会传染的无声恐惧,不需要他开口,他一个眼神,那些人从池子里散去,对他敬而远之。这效果充分满足了他对纹身的想象。那一百五十块钱花得很值。
没过几年,纹身的线条从黑色褪成了蓝灰色,后来又在一场他领导的械斗中遭到严重毁损。等他进了监狱,他的纹身显得幼稚、简朴、寒碜,无法令任何人肃然起敬。但他洗澡时还是敝帚自珍地仔细擦拭着这颇有年代感的痕迹。这里写着他曾经的无知和无畏,野心和胆量,贫瘠和膨胀;他不靠这些东西,能靠什么成为今天的他?
谭啸龙确信,自己一直都是个很酷的人,不管人们怎么看待纹身或是他。夏天的时候在某些场合,他还是会穿长袖遮挡。不过弟弟谭啸虎就洗掉了纹身,他现在也是经常出入官邸的座上宾,他和领导干部处成朋友不在话下,但他也要注意不能让人家的女眷看见了心生嫌恶,回头吹吹风,把他精心塑造的形象吹掉半边。
他谭啸龙还是挺自由的,他不需要向别人展示,也不需要对别人遮掩。他给自己身上添了这样的新纹身,不是为了唬人,而是为了让自己确信,她现在是他的,正如他是她的一样——他有些分不清哪一件更甜蜜。
但他要不动声色静候她发现。这段时间为了遵医嘱,呵护根基尚未稳定的幼苗,谭啸龙一直苦苦地坚守阵地,和她保持着温情而不刺激的身体接触。她都好些天没有见过脱光光的他了。他不再裸睡,只是挨着她,和衣而睡。
这日子什么时候到头?
等她发现他身上戳上了她的姓名的时候,这纹身估计也结完疤脱完皮焕然一新了。她以前抚摸着他身上那个支离破碎的模糊纹身,似乎很有兴趣,又似乎有些害怕。她在思考她是喜欢还是害怕。
楼越拿着好不容易从马桶里捞出来的手机,在水龙头下冲洗着。过了一会儿,她意识到手机不是这么个洗法,赶紧关了水龙头,拿了毛巾擦起手机来。刚才发生了一件史无前例的事情——她人生的第一次孕吐,汹涌剧烈得像一场灾难,似乎在强烈提醒她:她腹中的胎儿有着与她大相径庭的基因,她们之间天然对立,不可调和。她这温室的花朵和谭啸龙这根野草混合杂交出了一个新生命,谁知道它会是什么类型的小孩?她拭目以待。
另一件相对不那么重大的事情则是,谭啸龙的电话被一个女人接了。听上去很陌生也很放松。这意味着什么呢?她不愿意形成具体的想法,因为这不重要。她不要在这上面花一分一秒,一个女人接了他的电话,这事有很多种可能的解释,但她也不要去想。至于吗?他们只不过一星期没有做那事,就这么俗套?不,他不是那样的人。不,他完全可能是那样的人。他是男人。
占彪的话和表情在她眼前浮现。
“谭啸龙?你爱上了谭啸龙?你知不知道他是什么人?”
她想起自己的声音:“谭啸龙比你男人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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