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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莲花一身正义! 黑莲花一身正义! 第151节

书名:黑莲花一身正义! 作者:飞樱 字数:4121

而且,她还记得原作之中“问道于天”这个单元的最终boss,就是“天南教”。
虽然没有说得很清楚最终boss到底是“天南教”的哪个人,是教主还是护法还是什么劳什子堂主之类的,但总之,往“天南教”上查,就错不了。
综上所述,谢琇很有理由怀疑——
“天南教”不是这个单元的幕后黑手,就是跟杜贵妃黑吃黑了。
……不过,私印现在已经到了陆饮冰手里。难道小师妹宋槿月还挺念着的救命恩人陆少侠,骨子里其实是什么跟“天南教”有关系的人物?!
要不然,他们现在追查的这一条线,也没办法跟“天南教”勾连起来啊……
“弦哥……”她忍不住再次发出了灵魂之问。
“为什么陆饮冰又要去偷那枚私印呢?他是受人所托?还是有别的目的?他不是号称‘侠盗’吗?那么他偷皇家的私印是要做什么?”
他在战乱时偷个虎符,还能往信陵君窃符救赵那一套路子上靠;可现在虽然北方蛮族的北陵国势大,但也还没到双方必须战个你死我活的地步。再说私印也不是虎符,拿了也不能无脑调兵……陆饮冰一个江湖人士,偷这枚私印于他有何益处?
盛应弦闻言,也陷入了沉思。
他沉吟良久,最后垂下视线来,十分诚实地摇了摇头。
“我不知道。”他老老实实地说。
“除非抓到他……或者,除非真的能够揪出指使他做这些事的人,否则的话,他的行为也难以解释。”
谢琇叹了一口气。
说来说去,唯一的切入点,居然还只是在这枚私印的历史上。
“得知道它当初被雕刻出来,还有没有别的用途……”她喃喃道。
“一定得有……否则解释不了为何先帝也看重它,今上也看重它……”
她想得脑壳都痛了,忍不住重重呼出一口气。
“……又不是传国玉玺,怎么会这么重要呢?!”
盛应弦:!
盛指挥使看起来又要来捂她的嘴了。
谢琇突然醒觉过来,讪笑着自己用另一只手把嘴捂上了,还朝着他眨眨眼睛表示讨饶。
盛应弦一怔,最终还是无可奈何地摇摇头,用自己那只空闲的手,把她捂嘴的手轻轻拉了下来,握在自己手中,垂下视线,轻轻揉捏了她的掌心几下。
“你的想法都很好,折梅……可是,有些话不适宜说出来。”
他的声音里带着笑意和一抹叹息,像是很为她担忧似的。
“……别让人担心,好么?”
这一句他的语声更低,仿佛只是用气音说出来的一般,但尾音里带着那样一抹沉沉的震颤,让她一瞬间就不由自主地身躯一震,仿佛从躯壳的深处,灵魂的内里,都为之战栗了一样。
她听见自己的声音,毫不犹豫地说“好”。
她感觉自己的双眼,也如同着了魔一般,直直地盯着他的脸,像是要将那张英俊的面容刻印进心底去一样。
……原作中本应没有感情线的盛指挥使,好像真的很喜欢她。
大脑里迟钝地浮起了这样的体认。
谢琇忽然想到,假如她这一次再修复不成功的话,这个世界就会崩毁。就像是她以前曾经向一位出任务时遇险、若不是在任务世界崩溃的一瞬间及时开启了紧急弹出功能,就会随着那个小世界里的所有人一道成为破碎的画影的前辈所询问过的情景那样,小世界崩溃的时候,每个人都会被定格,然后就像是破碎的瓷偶、裂开的图片,一霎的停顿之后,所有人都化作数不清的碎片,不会感到疼痛,也不再有喜怒哀乐、贪嗔痴妄,整个世界都黑下来,只有那些画影化作的无数碎片,还浮荡在黑暗而无垠的虚空中——
那就是那位前辈最后看到的景象。
当她再度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幸运地回到了时空管理局,躺在医疗仓里,元气大伤,足足躺了一个月才康复。
可是那个崩溃的小世界里的人们呢?他们并没有再度重来的机会了。他们化作碎片,化作星尘,已经消失在黑暗的虚空之中,融进了那无垠的夜色,成为了那黑暗的一部分。
……她不能让盛应弦也成为那样。
他是正道之光,他就应该永远光辉四射,光明磊落,永远英武强大,一往无前。
他本应那样,她也会竭尽全力,确保他一直那样。
入夜后,他们一道从云川卫衙门的后门离去,回了侍郎府。
谢琇的这一整天,实际上还要从昨夜在公主府里与姜小公子斗智斗勇、再与袁崇简斗智斗勇,逃离公主府、避开巡夜的“禁都卫”,在天南教的秘密据点客栈里呆了一晚上,最后回到侍郎府这一长串行动开始说起。
因此,她回府以后,简直累得整个脑子都放空了,什么都不想去想,匆匆洗漱以后,立刻倒在床上睡着了,连梦都没有做一个。
当她正陷于黑甜乡中时,不知过了多久,突然感到有人在猛烈地摇晃她的身体。
“姑娘!醒醒,纪姑娘!出大事了!!”
第167章 【第三个世界西洲曲】65
谢琇费力地把自己的神智从睡梦之中拔/出/来, 简直是耗尽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强撑开两道眼皮。
映入视野的,是她来到侍郎府之后,专门拨给她的丫鬟青枣。
侍郎府里的丫鬟并不多, 而且命名都十分随意, 就是随便一种颜色加上一种植物的模式, 因此总是颜色与植物对不上号,青枣还算是好的,还有叫蓝荔和红竹的。
总之,青枣正在拼命摇晃她。
见了她睁眼,青枣先是一喜, 继而脸上的忧色又重新涌上来,让她露出一种焦虑不安、几乎垂泣的神情来。
“姑娘!不好了!”她喊道,“大门上忽然来了一群差役,说是……因为六少爷涉及一桩要案, 按律必须请六少爷走一趟!”
谢琇:!!!
她腾地一下猛然坐起身来,因为起身太猛, 眼前一黑。
她用力地晃晃脑袋, 晃掉那一丝昏眩,立刻睁开眼睛, 接过青枣递过来的外衫, 匆匆套在身上。
青枣已经侧着身子半挤到她身后,手忙脚乱地开始替她绾发。
谢琇一边囫囵套上那件平时没觉得如此难穿、今天却仿佛要经过一千道工序才能上身的衫裙, 一边语气急促地问道:“现在前边如何?去禀报老爷和大少爷了么?”
青枣虽然是训练有素的大丫鬟,但这种事情想必也没有经历过, 一时间竟然透出几分凄惶来。
“老爷……和大少爷都不在府里啊,姑娘!”
谢琇系着衣带的手一顿。
“……你说什么?!”
青枣急匆匆地随意在她脑后绾了个髻, 说道:“姑娘昨夜回府后太辛劳,婢子就没有向您禀报……大少爷前天一早就出门了,说是要去雍义府出公差,总得十天半月才能回京……老爷昨夜也打发人回来说部里有事,恐怕得挑灯夜战,就歇在官衙了……”
谢琇:?!
当然,她目下在侍郎府里虽然代掌中馈,但说到底还是“借住”,人家正经主子们的动向,也不必一一向她汇报。
但是……为何是这个节骨眼上?
“……这么巧?!”她从齿缝间挤出这个疑问句来。
这么巧?就赶在盛侍郎与盛应弘都不在府里的时候,门外衙差到了,要缉拿云川卫指挥使到案?!
这里头没点杜贵妃或者其他幕后黑手的手笔,她都不相信!
她愈想愈是惊心,忽而猛地一转头。
青枣正拿着一根梅花簪要往她头顶发间插,她这么一转头,幸好青枣反应得快,及时缩手,否则说不定那根梅花簪要戳进谢琇的脑门里去。
青枣不由得惊呼一声,谢琇却来不及计较这些,急声道:“快去找连营!让他阻止弦哥,不能让弦哥这会儿就出去!”
青枣一愣,嗫嚅道:“可是……六少爷每日寅时即起,这会儿早就练完早功,洗漱更衣毕了……刚刚门上来人时,因着府里如今就六少爷和姑娘您两位主子,自是要分别报信的……”
谢琇:!
她往窗外一看,早已是天光大亮。
盛应弦极为自律,每天三更灯火五更鸡,即使前一晚工作再累,次日清晨亦是练功不辍,再没有比他更勤勉的人了。
门房把消息同时传报给盛应弦和她两个人,一定是盛应弦先出去,这简直想都不用想!
谢琇急躁起来,手中的裙带直接打了个死扣,脚下一趿鞋子,就跳下地去,风一般地卷到门口。
青枣追之不及,跑了几步,又记起来什么,回身顺手在墙根立着的大衣架子上抓了一件薄披风,刚想抬头喊清晨外边天寒,姑娘披件衣服,一抬眼就发现纪姑娘已经快要穿过这座小院子,跑到院门上了。
青枣跺了跺脚,暗叫不好,如今已是夏末时节,朝晨的天光里已经带了点儿清寒之意。而纪姑娘竟然就那么穿着一件单薄的衫裙,好似完全不怕冷似的,头发也只是松松地挽着,只靠一根绸带和一根梅花簪勉强挽住满头如云的乌发,就这样一路冲了出去!
跑啊,跑。
谢琇好像从来没有跑得这么仓促,也从来没有跑得这么快过。
衣袖在清晨里鼓满了风,如同生出了两翼,要飘到天上去;没绾结实的头发在脑后一颠一颠的,仿佛随时有乍然松开来披满肩背的危机。清晨的风是微寒的,扑在脸上,凉意刺痛眼底和鼻腔,弄得那两处地方都一阵发酸。胸腔里气息渐短,一口气好像马上就要倒不上来,就像是昨天的这个时候,在盛六郎的书房里,他们像两个慌张又新奇的小孩子,笨拙地交换亲吻的时候一样,呼吸急促,心情紧张,胸口紧绷得发痛。
谢琇提着裙摆,一阵风似的卷到了大门上。
盛侍郎府的大门还开着,但门口空荡荡的,远远看去,已经没有了什么人影。
只有门房,塌着腰,弓着背,叹息着,要从门内将那两扇大门重新推得合上。
谢琇爆出一声大喊:“且慢!”
门房吓了一跳,转过头来,一看来人是她,关门的动作马上就停了,反而还替她再把大门拉开一点儿,颤声道:“姑娘,快……六少爷许是还没走远——”
谢琇风一般地卷过他的身边,径直闷头冲出了大门。
她一步迈过高高的门槛,抬头一望,才看到在门外那条巷子里,一行人正往东边的方向走着,离侍郎府大门已经有数丈开外了。
那些人簇拥着两匹马,一匹马上是个她不认识的青年背影,穿着官服,腰间悬着刀。而另一匹马上,却正是她努力奔跑了这么久想要追赶的人。
谢琇扶着门框,感觉心脏那一瞬间几乎要跳出胸口,奔跑多时带来的气息紧促,让她有一霎无法出声。
她微张着嘴,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几息之后,她仿佛终于在胸膛里蕴起了一点气力,于是她深吸一口气,放开嗓子,大声地、用力地喊道:
“……六郎!!”
当着那些陌生差役的面,她是不能以“弦哥”这样亲近的称呼喊他的。可是还能有什么别的称呼可以使用吗,她又不是他妹妹,何必叫他“六哥”?她更不是他的夫人,以如今未婚的身份,叫“郎君”也不合适。
因此,瞬息之间,千回百转,最后只得这样一声。
远处那匹高头大马上的人很显然听到了她这近乎破音的一声,他身躯一震,猛然勒停了马,在马背上半转过身来。
虽然还隔着一段距离,但谢琇已然看清了,那个人的确是盛应弦。
他看到是她追了出来,身躯微微一顿,转过头去,向旁边马上的那名青年说了几句话,那人倒是通情达理地点了点头,向着两旁的差役说了句什么,那些原本包围着盛应弦的差役随即向两旁让开。盛应弦拨转马头,向着侍郎府的方向走了回来。
马蹄哒哒,每一声都仿佛叩击在人的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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